而夏之凌在那些侍卫把太妃娘娘带走后,才缓悠悠地从房中出來,愣怔地在门口站了一口,突然提了口气,一路小跑了出去,并沒有注意到房顶上的宋卿芸和绝尘。
宋卿芸在夏之凌走后,顿时转头厉声对绝尘道:“为什么让他们把太妃娘娘带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为了你心中所要的一切就必然要牺牲掉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这是宋卿芸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待绝尘说话,因为一直以來,在宋卿芸的心中,绝尘是个明事理、头脑冷静、不会冲动的人,可是方才的举动,让宋卿芸气不打一出來。
就算知道绝尘不是这样一个人,可是人到气时,话总是无法变得好听起來。
绝尘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太妃娘娘被带走的方向,直至宋卿芸说话,他才回过神來,看向宋卿芸,淡淡地道:“为什么每每对于亲情,你总是这么激动?”
宋卿芸愣了愣,然后移开视线,遮住她眸子里的心虚,“不要扯开话題引到我的身上,不过是看不下去而已,换做是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说你的。”
绝尘又看了一会儿宋卿芸,然后缓缓开口道:“这是她的主意。”
宋卿芸疑惑地抬头看向绝尘,问:“什么?”
“让她被抓走,是她的主意。她说只有这样,才能逼他们母子说实话,才能抓住他们母子的把柄,我们也才好逃脱。”
宋卿芸错愕得看着绝尘,然后思索了一番,不确定地道:“所以……太妃娘娘知道你要报仇,要把夏辰贺拉下皇位來?她这么做是为了帮你?”
“你以为她是听不到还是听不懂?方才你和夏之凌说的话,只要是在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宋卿芸不好意思地抱歉一笑,原來是她方才一激动,便和盘托出,这才让太妃娘娘有了想要帮助绝尘的心思。
“可是就算如此,太妃娘娘的身体状况极为不佳,刚才你给她施针就该明白,太妃娘娘根本不能过多劳累,你怎么还让她去呢?沒有太妃娘娘的帮助,我们一样可以把夏辰贺拉下來,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吗?”
绝尘默然不语,知道宋卿芸说完,才低沉着声,缓缓道:“因为她说……她希望能真正为我做一件事,这样她便死而无憾了。”
这下轮到宋卿芸默然了,看來母爱真的比什么都來得难能可贵,太妃娘娘一心为了绝尘,如果沒有生下绝尘,或者当年绝尘不幸落入太后手中,宋卿芸想恐怕这世间就沒有什么能支撑太妃娘娘活下去的理由了。
确实,如果绝尘刚才拒绝了太妃娘娘,恐怕太妃娘娘会更加难过自责,会一直觉得亏欠着绝尘。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太妃娘娘被夏辰贺和太后的人抓走了,我们是不是要去养心殿?”
绝尘摇了摇头,然后认真得看着宋卿芸,问:“你知道朝堂之上哪些官员比较有权利?”
宋卿芸看着绝尘的眼眸,凝眸道:“你是要,,”
“总不能让夏辰贺的他娘的话落空了。”一提起夏辰贺,绝尘的声音又变得冷漠起來。
宋卿芸报以一笑,“也是,这么精彩的戏码总不能让白上映了,这对母子的票子钱就由我们來替他们收了,自然,这观众也得我们來请才是。朝堂之上除了我阿玛,便是陈宝怡的阿玛,也就是尚书大人说了算。不过他们和夏辰贺是一伙儿的,自当沒法子叫來。除去他们两个……我倒是听夏逸寒提过,还有御史、太尉、长史和上卿,他们在朝堂上也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只可惜这么迟了,恐怕我们在短时间内,难以把他们都召集起來,还要带进宫中。甚至我们连下钥的时辰都无法掌控。”
“那便用飞的,把他们带进來。”说着,绝尘就运用轻功,飞在了夜空中。
宋卿芸也是沒有法子,虽然知道这个方法有些困难,却还是照着绝尘的意思跟着飞了。
两人穿梭在皇宫的夜空之中,速度之快连地上巡逻的侍卫都宛若颗颗流沙一般地后退。
这时,宫殿之外的广门前,逐渐传來阵阵嘈杂声。
宋卿芸叫住绝尘,示意他过去看一看。
二人落在了大玉柱子上,听着底下的动静,却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恍若如有神助一般,都露出淡淡的笑颜。
广门前,一个被他人换做御史大夫的,也正是宋卿芸和绝尘要去找的御史说道:“果真有此事吗?”
而其他人皆都附和道:“千真万确啊!那可是修仪娘娘亲自说的呢!”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原來咱们的皇上如此肚量小啊!……”
“诶!可说不得,若传到皇上的耳中,咱们哪,就是下一个右国丈喽!”
宋卿芸和绝尘面面相觑,在听了好一会儿之后,放才明白了大概。
绝尘淡然道:“看來他还真是布局良久了。”
宋卿芸轻声一笑:“如果不是夏辰贺一直逼迫,夏逸寒是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的,这些布局沒白费,说明他还安全着,我也就放心了。”
绝尘看了眼宋卿芸,见她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心头不禁一酸涩,但是很快,这种感觉便被他压了下來。
“既然站在下面的都是朝中大臣,我们也无需再出宫來回折腾了。”
宋卿芸点了点头,“而且有了陈宝怡这么一出戏,大家对于夏辰贺的印象就大打折扣了。本來宋府的事就弄得人心惶惶的,现在看來,只要我们再推波助澜一番,真正的好戏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