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一进院子,就见宋姜离急匆匆地走了出來,二人正撞上了面。
“三妹?”宋姜离头一次见宋卿芸主动來他这里找他,心中虽惊喜,却是一闪即逝,满脸的愁云之色无可替代,不得空和宋卿芸说话,便道:“如今我要进宫去,有事的话回头再聊。”
宋卿芸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宋姜离的面前,迎上宋姜离探索的目光,“卿芸找大哥正是为了大哥进宫的事,所以只耽误大哥半柱香的时间,且请大哥听完再走也不迟。”
宋姜离张了张嘴,本想拒绝的话见了宋卿芸有些娇柔的面容,心中的烦躁也压下了一些,抬头看了看日头,道:“三妹有话直说。”
“三哥进宫去可是为了大娘丢了的血玉玛瑙珠串一事?”
“三妹怎么知道?”宋姜离一脸诧异地道。
“卿芸无意听阿玛烦忧时提起过,本想帮着阿玛和大娘,可是卿芸是一介女流,始终帮不上什么大忙,如今跟随阿玛的随从來报,皇上已经把阿玛和大娘都扣在了皇宫之中,想必大姐也是岌岌可危顾不上的,现今大哥进宫,无非是让宋府多一份危险,宫中多一个禁锢,沒有什么多大帮助的。”
宋姜离敛眉道:“皇上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真的动怒,毕竟淑妃娘娘是皇上心头的挚爱,而且阿玛还是当朝大将军,我想只要我进宫跟皇上说说情,让他宽限几天,我必定能找到血玉玛瑙珠串,皇上也会原谅阿玛和大娘的。”
宋卿芸凝了凝眉,看样子这宋姜离还真是提点不來,非要直说不可。
“皇上若非真动怒,怎么会前后把阿玛和大娘都召进宫里迟迟不肯放回來呢?大姐虽为皇上的宠妃,但却不是唯一的宠妃,大哥莫要忘了,修仪娘娘同样深得皇上之心,现在这样的状况,难保修仪娘娘不会给皇上吹床头风,万一皇上在这会儿听了进去,大姐是不是皇上的挚爱还有区别么?何况如果说情有用,大哥也说了阿玛是大将军,更是国丈,阿玛的求情难道比大哥的差么?皇上不也照样下旨传大哥现在进宫?无非是想把有关人等一并传唤进宫,然后再一同发落,大哥又怎么能真的在现在进宫呢,岂不是白白地置宋府于为难之中?”
宋姜离越听眉宇越皱,听完更是大为叹嘘,不由对眼前的三妹更加刮目相看。“三妹一番话,真是点醒了我!阿玛若在,定也会分析得这般头头是道。”
宋卿芸扯了扯笑容道:“近日时常与阿玛谈心,所以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不过是皮毛罢了,只是为了宋府,卿芸实在想帮着出一份力。”
宋姜离心情稍微有些平缓了,似乎是觉得有人可以商量,便耐心地道:“那依三妹所见,我是不要进宫?”
宋卿芸的眼眸隐隐透着坚定,语气不容置疑地道:“不是不进,是拿到血玉玛瑙珠串之后进。”
宋姜离困惑地看着宋卿芸,“我不懂三妹的意思……”
“听闻血玉玛瑙珠串是被‘天下第一藏’世鹿所窃,大哥只要把东西带回來,卿芸自然有番说辞让大哥进宫与皇上说,必保阿玛和大娘无恙。”
“不是我不去找,不瞒三妹,我为着能带回來去找了世鹿许多次,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宋姜离说完长叹一口气,看样子确实是被世鹿整得有够呛。
宋卿芸宽慰地道:“既然大哥见过‘天下第一藏’,那么卿芸有个法子,不知道管不管用。”
“三妹尽管说。”
“听闻‘天下第一藏’师承南宫世家门下,祖师爷辈分起就十分爱惜英才,更是对天生骨骼奇佳的练家子颇有好感。以大哥数十年的努力,我想南宫世家定能看得上。大哥只消再找一个旗鼓相当之人,佯装打斗于大庭广众之下,引得‘天下第一藏’现身,然后到时候再出其不意,凭借二人之力智取。”
宋姜离低思片刻,“我也曾两个人一起对抗过世鹿,可是还是失败了。”
“以前他都有防备,这一次,你们放下语态,好好和他说一番,等他放松警惕,你们再拿回血玉玛瑙珠串。”
“这个法子倒是沒试过,世鹿也确实在我面前提过要收我入门,只是一直苦于拿回血玉玛瑙珠串,沒得和他商量……如今想來,或许这法子更好一些。”
宋卿芸明白宋姜离一会儿会叫上赵致远,而她也和世鹿说好了,她负责让宋姜离和赵致远打一架,让他带着他那什么祖师爷远远的瞧着,然后再决定是否要真收,并且她允诺,让宋姜离和赵致远好好听世鹿说一番话,不过作为换取,世鹿得把东西给宋姜离。
在闹市,那些黑衣人势必不敢现身,怕暴露痕迹,而正是因为如此,若是宋姜离和赵致远真和世鹿动手,世鹿本着手下留情的原则,定会把血玉玛瑙珠串给他们,这样也就不会被那些黑衣人干涉了,她还能让世鹿好好地挑一挑人才。
“等大哥取到血玉玛瑙珠串,就按照我这张纸条上说的,一字不落地告诉皇上,只消千万记住,一定要表现得十分坦诚老实,不要有一丝的慌乱。如此,最迟明日,咱们就能”
宋姜离半信半疑地接过纸条,一抬头,就是见宋卿芸波澜不惊的沉稳的目光,最终塞入怀中,然后转身出了宋府。
而当江湖传言闻名一世的南宫世家的传人南宫长风接到徒孙世鹿的飞鸽传书之后,就下了山,前來观看两小儿的“打斗”。
不知是二人之间实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