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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城距离陈塘关有一千五百余里,李靖的军队是前一日的午时左右出发的,而到了第二日的傍晚时分,已经到达了冀州城附近。
关于闻仲冀州大战,以及如何惨败的经过,吉立已经巨细无遗地为李靖讲诉过了。
“我们第一天晚上,就遭遇了夜袭……”
对于这一点,李靖没有任何意外,因为那个平灵王起事以来,几乎没一战都是用这种战法击败对手的,而这件事情,在闻太师出征之前,李靖也已经详细转告过他了。
“其实太师也早做了准备,在军营外派了数十队巡逻的士兵,军营内设置了拒马壕沟,同时还布下了很多示警法阵,我敢肯定,绝没有什么军队能够偷袭我们的大营,可是没想到的是,偷袭我们的并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个人……”
当时的李靖听得异常地认真。
因为关于平灵王的夜袭,以前他都是通过斥候从那些幸存者的口中了解的,可惜那些都是普通人士兵,溃败之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吉立不同,他不但是亲历者,也是一位战仙,从他口中讲诉出来的经历才具有真正的价值。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穿着很奇怪的衣服,身高近丈,肩上抗着一件很奇怪的法宝……不,不对,那不是法宝,因为没有任何灵气的波动……像是一根粗铁柱,顶端开了一个口,从里面不断冒出火光,同时发出雷鸣一般的异响,那火光落在人群中就会炸裂开来,在地上炸开一个个数丈方圆的大坑,瞬间能夺去上百士兵的姓名,每一次火光冒起,就相当于是一次人阶法宝的攻击。”
“那巨汉还有另外一件奇怪的东西,也是许多更细一些的铁管,装在一个铁架中,不断旋转射出一颗颗铁丸,能够轻易撕碎穿着铠甲的士兵身躯,兵卒们成片成片地倒下。”
“同时那个巨汉,明明不是练气士,也没有武夫那种澎湃的气血之力,但是肉身坚固程度,堪比巅峰武夫,不管是刀枪箭矢都难以伤其分毫。”
“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在午夜时分突然出现在我们军营中,外面的那些巡逻队伍没有发现,那些法阵也没有示警,几乎是十几息的时间,就把小半个军营变成了火海。”
“难怪当初那个平灵王,能够轻松击败他周围的那些诸侯军队,如果光是凡人组成的军队,在这个巨汉面前,人数再多都没有意义。”
李靖的心中迅速估量了一下,按照吉立的描述,那个奇怪的巨汉,大致相当于一名地仙的战力,当然这种战力是相对于凡人军队的杀伤力而言,那个巨汉既然不是练气士也不是武夫,那么其他方面的实力无从评判。
但不管怎么说,光是这样一个人的话,是不可能击败闻仲的。
甚至师兄郑伦都不应该会战败!
果然,当时吉立继续说道:
“如果只有这个人,并不能对我们的大军造成太大威胁,但是他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当那个巨汉出现偷营没多久,我就已经赶到了,其实那个巨汉,除了肉身坚固一些,以及那两件奇怪的武器之外,本身并不如何强大。”
“至于那两件武器,能发出雷鸣火光的那一件,速度太慢,基本玉筋境的武夫就能及时避开,另外会射出铁丸的那件,那些铁丸对普通士卒伤害很大,但对巅峰武夫的肉身就没什么威胁了。”
“所以当我赶到时,只是一棍就打的他吐血而飞,可是当我准备结果了他的性命时,另外一个人出现了。”
“什么样的人?”
“一个同样奇怪的人!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连这个人的样子都没有看见,只看见了那把刀,一把妖诡的刀。”
“那把刀,说是刀,却又像是剑,二指来宽,四尺来长,刀身微微弯曲,就从我身后凭空刺了出来,那把刀……那把刀砍在身上的时候,你不会觉得痛,但能感觉到体内的精血都被那那刀吸走了一部分。”
“我看不清持刀的人,只能看到一个灰色的影子,在我四周瞬闪瞬现,眨眼之间,就已经砍了我十八刀……”
当吉立说到这里的时候,李靖仔细看了他一眼,和几天前在陈塘关中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丰神玉朗,神采飞扬的年青人相比,这个时候的吉立,虽然浑身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但整个人看去容颜枯槁,精神萎靡,仿佛整个人老了几十岁一般,这确实是精血大量流失的兆象。
然后李靖皱了皱眉问了一句道:
“遁法?”
他指的是刚才吉立对那个持刀者飘忽不定的身影的形容。
“不是,和那个巨汉一样,这第二个出现的人,不管是人还是刀,同样没有半点灵力,不过……却又有另一种很奇怪的气息波动,而且他的肉身似乎能够直接跨入虚空。”
“如果不是太师他及时赶到,我恐怕就要死在这个诡异的人,这把诡异的刀之下了。”
“幸好太师及时来了,太师睁开神目,却是终于看破了那人的身影,然后祭起雌雄双鞭,一遍将那人从空中打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才终于看清那个人的模样,是一个和巨汉一样,穿着一身稀奇古怪的灰色衣服的少年,模样倒是和我们差不多。”
“然后呢?又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人?”
既然第二个人已经败在了闻太师的手下,那么后来必然又出现了更加强大的对手。
“是的,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