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月兰这憔悴又脆弱的模样,老来得子的封道义心中有些不忍,但他还是对乔月兰说道:
“就这样了,你去吧,别的事情都不必担心,我已经替你安排妥当了。”
说完,封道义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邓梅芳,如果这个女人以后还想好好的,就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替他照顾好他的骨肉。
邓梅芳似感受到了封道义的目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乔月兰,然后打开了车门,主动的走到后车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脸柔和的看着乔月兰,低声且恭敬的说道:
“太太,别难过了,我们其实要往好的方面想,现在虽然离开了村子,但只要等孩子安全的生下来,将来我们又能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回到村子里,我们会更安全的。”
乔月兰留着脆弱的眼泪,心中难受的看着邓梅芳,并没有接话。
她不知道邓梅芳是什么人,乔月兰生活在六爷村子的这段时间里,她每天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惨世界里。
但封道义昨天晚上也跟她说了,他给她找了个可靠的人,是来照顾她的,那这个邓梅芳就是乔月兰的佣人了。
对待封道义,乔月兰都不怎么有耐心,更何况是邓梅芳这个佣人了。
封道义对于邓梅芳的表现还算满意,又叮嘱了乔月兰几句,说司机是靠得住的,另外会安排几个异能者暗中保护乔月兰,这几个异能者都是封道义的本家亲戚,都是信得过的。
乔月兰还是哭,她现在哭得颇为有恃无恐,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儿的,那么封道义就不可能不管她。
于是封道义只能叹气,说了好些宽慰她的话,这才不放心的离去。
等封道义终于离开,邓梅芳垂目看着乔月兰的肚子,抿唇笑了一下,旋即隐去,又见乔月兰哭得厉害,邓梅芳便是劝道:
“太太,别哭了,哭太多了对孩子也不好。”
乔月兰白了邓梅芳一眼,这就是个佣人,还管她哭不哭?她得人生都已经这样惨了,哭几下又怎么了?
但未来什么状况,乔月兰现在也不太明白,她也不好现在就明目张胆的给邓梅芳脸色,只能继续哭她的,又是哽咽道:
“这村子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坏?我现在这么大的肚子,他们还要我去杀乔绫香,那么多的人都杀不了她,我怎么杀啊?”
不是乔月兰不想让乔绫香死,如果可以,乔月兰真想乔绫香死一万次,才能解了她心中对乔绫香的愤恨。
可问题是,乔月兰就是杀不了乔绫香,她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有杀过,怎么去杀人吗?
邓梅芳一脸了然的看着乔月兰,这位太太很明显,活得太自我了。
因为乔月兰根本就没看明白,那些村民们并不在乎乔月兰能不能杀了乔绫香,这乔家两姐妹谁死了,都无法弥补他们对亲人离世的悲痛。
所以乔月兰并没有被任何人寄予厚望,六爷和村民只是要乔月兰去做这件事,要再添一笔血债而已。
能杀了乔绫香自然是好的,但乔月兰被乔绫香反杀,两亲姐妹自相残杀,岂不更让人拍手称快?
尤其是这村子里的人如此注重血缘关系,他们总以己度人,认为别人的家庭不和睦,就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了。
当然邓梅芳也没觉得乔绫香死,或者乔月兰死,她有什么所谓,如果非要权衡出一个结果来,她希望六爷整座村子死。
所以邓梅芳暂且什么都不做,只是宽慰着哭哭啼啼的乔月兰,随着疾驰的车子,将这位娇弱的太太,带往山岛县。
车子碾过断壁残垣的风景,一路进入山岛县,从山岛县东往里头望去,这山岛县里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甚至连一只动物都没有。
黑色的轿车还要往里头深入,行了一段路,就停了下来不再往前。
邓梅芳坐在车子后座上,看向车窗外,到处都是火烧过的黑焦痕迹,没有一栋建筑物是好的,全都破碎不堪,她内心有着一段酸楚,这个地方,埋葬了她的儿子啊。
但邓梅芳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跟乔月兰交待了一声,然后下了车,站在稀烂的地上抬头看了看四周,又爬上对面的一堆水泥碎块,站在高处又看了看。
她的身后,司机上来低声说道:
“听说叶奕铭头顶上的果子,可以增加伤害,所以岑以他们每个人都实力大增,已经把战线推到山岛县西关外去了。”
邓梅芳站在温话,等司机以为她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候,邓梅芳才又是悠悠的说道:
“越来越难杀了。”
当他们在原地踏步,固步自封,只想着偏安一隅的时候,别人每天都在进步,就这样的悬殊距离,六爷他们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杀掉岑以他们的?
邓梅芳觉得好笑。
就因为这些人的自我认知不足,用自己井底之蛙一般的见识,害死了她的儿子。
站在邓梅芳背后的司机,虽然不了解邓梅芳的心路历程,但来到山岛县之后,看到山岛县里这副支离破碎的景象,他也觉得岑以他们根本不好对付。
又转头看向躲在车子里,压根儿就没想过出来的大肚婆乔月兰,司机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先找到乔绫香,让乔月兰肚子里的孩子顺利出生,这更现实吧。
而此时,已经随着战斗人员出了湘城地界的乔绫香,他们一路往西北打过去,怪物摧枯拉朽的倒下,不仅仅寻获到的物资多了,同时,死伤的人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