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当即叫狻猊发下了血誓,又命其放开心神,在其元神之中设下了禁制,这才将之放了出来,道:“既然你已经归顺于我,那我们便是自己人了。你也不要觉得跟着我委屈,我乃朝廷册封的东、南沿海水师都督,麾下大军数万,战船数千艘,论身份地位,也足以让你做个坐骑了。况且我岂会真的将你当做坐骑看待?只不过是让你充门面,带着你出去吓唬人呢!其实你只算是我的追随者而已。以后你跟着我的日子长了,便知道,今日你的选择,绝不会亏。”
狻猊闻言,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随即趴伏在地,默默运功疗伤。王丰见状,从怀中取了一瓶金鼎玉液,递给狻猊,道:“这就是由八元鼎炼出的金鼎玉液,你且服下,不但能补充肉身元神的损耗,令你返本还源,还能从此不惧心魔。对你日后的修行大有裨益。”
还有这等好事儿?狻猊顿时一爪子接过金鼎玉液,当即服下,瞬间便感觉身体好多了,当下舔了舔爪子,意犹未尽地看向了王丰。
就听王丰笑眯眯地道:“好吃吧?就在刚刚,你差点也被炼化成了这个好吃的金鼎玉液哦!”
狻猊闻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时宛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委顿了下来。
王丰见状,不再打击它,转而对第二元神道:“此间事了,我就再回龙川县城去了。”
第二元神点了点头,当下王丰将狻猊也留在了凤凰山中,为第二元神和鬼手丹尊护法,本尊则纵身而起,驾剑遁返回了龙川。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王丰正修炼定身术,就见徐豹急匆匆前来寻找,见面之后,只听徐豹道:“王都督,大事不妙!刚刚我收到斥候传来的消息,叛军又增兵数千,携带着大批军械辎重,前来与毛刚的大军会合,准备强攻我龙川城。”
王丰闻言,讶道:“又增兵?按说如今巩道士身死,杭王麾下高端战力奇缺,深受岭南豪强所制,必定不敢将身边那近万嫡系派出来。这么说,来的是岭南豪族的私兵?”
徐豹摇头道:“似乎是从岭南西道和交趾道各抽调了三千余兵马前来。唉,也不知道朝廷的援兵何时能到岭南。”
王丰闻言,顿时沉默了一下。如今中原各地都有叛乱,更有九山王支持的叛军威胁漕运,河北王则的叛军也越演越烈,不断流窜,给冀、幽、青三州都造成了不小的破坏,朝廷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正全力稳定中原,哪还有余力来顾及岭南偏远之地?
若不是为了拖住岭南叛军的主力,使之不能大举北上攻打荆州、扬州,恐怕自己麾下的这三万水师也不会被调派南下,到这岭南来受苦。
徐豹也是武进士出身,颇有些大局观,隐约也知道朝廷的打算,于是不再提朝廷增援岭南之事,转而道:“朝廷至少要夺回梅关吧,否则不断无法策应我们,万一等到我们坚持不下去,岭南彻底落入叛军之手,叛军便可直出梅关,顺着湘江流域的大小支流,直取荆州了。”
王丰点头道:“朝廷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可惜前次荆州主力在梅关之下兵败,想要再次调集大军前来,恐怕还需要些时日。况且湘南之地,又有狼群为祸,不解决了湘南狼族,恐怕荆州兵就算来了,心里也不会踏实。”
徐豹叹道:“谁说不是呢!看来我们只有继续苦熬下去了。”
王丰笑道:“龙川正当要冲,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只要不缺粮草,凭你手下这**千人,足以挡住数万敌军。而对方若出动修士,自有我来阻挡,不必惧怕。”
徐豹道:“这些天来,的确是多仰仗都督护持,龙川城才能得保不失。只是都督,你可是能够一直留驻在这龙川城中?”
王丰闻言,疑惑地道:“你何以有此一问?”
徐豹道:“都督毕竟是水师都督,虽有节制我军之权,却终究是外军,并未在交州挂任一个职务,行事终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王丰沉吟道:“徐总兵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些日子并未对你的军务插过手吧!”
徐豹道:“都督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交州如今刺史、观察使、按察使、度支使、总兵、学政等人,不是死节,就是变节,就连我这个总兵也是新近提拔任命的,整个交州,居然无人主政,这怎么不让人失望?不明真相的看了,还以为朝廷有意放弃交州呢!我想,我们是否可以向朝廷上书,要求朝廷任命一个交州刺史,以提振军心士气?这个人选,我有意推举王都督你,不知王都督可有此意愿?”
王丰闻言,顿时笑道:“多谢抬爱,只是我年纪尚轻,资历不足,若贸然担任交州刺史,只恐难以服众啊!”
徐豹摇头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今交州仅有惠州、潮州二地还在朝廷治下,形势已经危如累卵,这个时候,还要计较什么资历不资历?谁能收拾交州局面,谁就该做这个交州刺史。况且王都督论爵位,乃是侯爵,论官阶,乃是三品大学士,论职务,更是东海、南海水师都督,如何不能暂代交州刺史之位?倘若朝廷凭空安排一个资历足够的人来做刺史,但其无兵无将,又在交州素无恩信,如何能服众?如何能收拾局面?我思来想去,除非朝廷出动大军平定交州,否则这交州刺史之位,非王都督来坐不可。”
王丰笑了一下,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份奏疏却不能上,朝廷至今没有任命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