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低垂下眼眸,遮住一闪而逝的狠意。
“那,姨母,我去给表嫂炖上燕窝。”
“去吧,你亲自守着,掌握好火候。”
“是。”
灵儿从主院出来,假装从这边的院子便路过,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心里的妒意差点决堤而出。
身旁的丫鬟被她扭曲的面容吓到,“小、小姐?”
灵儿深吸一口气,“走吧,去炖燕窝。”
风澈这次待的时间久,一个时辰以后才从出了侯府,秦侯爷看着他上了马车以后,面色含笑的转身回去。
老侯爷夫人正好过来,后面跟着端着燕窝的灵儿。
“母亲。”
秦侯爷喊人。
老侯爷夫人也不避讳,“我听说战王爷要走了。”
“是,身体不舒服,赶回去泡温泉。”
“沁儿没伤心吧?”
“还好。”
“那就好,我还怕她伤心,特意炖了燕窝过来。”
“多谢母亲了。”
几人进去。
风沁果然没有像以往一样哭的眼眶红肿。
老侯爷夫人道,“这就对了,你现在有孩子要照顾,要多注意身体。”
“又麻烦母亲了。”
“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还给我这么客气。”
风沁怀中的孩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老侯爷夫人喜的不行,“哎呦,今日醒着呢,快让我抱抱。”
风沁把孩子给她,老侯爷夫人抱在孩子,一口一个乖孙的叫着,十分的欢喜。
灵儿也凑上前去逗,“这孩子越来越喜人了。”
“可不是。”
老侯爷夫人笑的合不拢嘴,“都会跟我说话了。”
秦侯爷和风沁对看了一眼。
灵儿把燕窝端到风沁面前,“表嫂,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风沁接过,舀了一勺就要往嘴里放……
“哇!”
孩子不知怎的,突然哭起来了。
风沁赶紧把燕窝递给秦侯爷,上手接孩子,“母亲,给我吧,孩子大概是饿了,澈儿在这,我没来及的喂他。”
“赶快,赶快!”
老侯爷夫人把孩子给她。
风沁抱着去了内室。
老侯爷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濯儿,战王爷这一走,沁儿心里定然不好受,你把手头能放下的事情尽量放下,多陪陪她。”
“孩儿知道了。”
“我回去了,临近年关,府里事多,我又不忍沁儿操心,这一日日的要累死我了,多亏了灵儿在一边帮我,省了我不少的事。”
“我替沁儿谢谢表妹。”
灵儿忙不迭的还礼,“灵儿在侯府这么多年,多亏了姨母和表哥的照顾,这点事不算什么的。”
……
送走自己母亲,秦侯爷脸色阴沉下去,端着燕窝进了内室,当着风沁的面把银针插了下去,银针慢慢变黑。
风沁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
秦侯爷盯着变黑的银针好一会儿,端着燕窝往外走,
风沁拽住他,“侯爷,您别冲动!”
秦侯爷额头青筋鼓起来,“我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
主院。
管家过来禀报这几日筹备府里过年事宜的事,老侯爷夫人听了一会儿,摆手,“这些琐碎事以后不要来烦我,直接交给灵儿就行。”
管家愣了一下,看了灵儿一眼,应下,“是,老夫人。”
老侯府夫人挥手,管家退下去。
灵儿蹲下身体,给她捶腿,“姨母,您这样做是不是太早了,毕竟……”
“早晚都是你打理,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你可要争口气,超过那个贱人去!”
灵儿还没回答,秦侯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冷飕飕的,带着刺人的寒意,“母亲让表妹争什么气,那个贱人说的又是谁?”
老侯爷夫人激灵灵打个冷颤,从软塌上弹坐起来,“濯儿,你……”
话没说完,看到他身后的老侯爷,脸上瞬时没了血色,“侯、侯爷……”
老侯爷看她一眼,大马金刀的坐下,不怒自威,“说吧,怎么回事?”
他刚进府门,便被秦濯拦下,将燕窝和银针给他看,说母亲给沁儿下毒,他还不信。
景氏嫁入侯府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打理后院,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更何况,濯儿是她的亲儿子,恪儿是她的亲孙子,她为何要下毒害他们?
老侯爷夫人强自稳住心神,“什、什么怎么回事?”
老侯爷直接问她,“下毒的事!”
“侯爷再说什么?”
老侯爷夫人尖叫,“什么下毒?”
老侯爷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景氏,我给你机会,你自己坦白,看在你这么多年为侯府操劳的份上,我饶你一命。”
“侯爷在说什么?”
老侯爷夫人抵死不承认,她下的毒无色无味,不损伤身体,顶多就是让那个贱人以后不能生育了而已,就算是御医来了,也查不出。
“给她看。”
秦侯爷把隐于身后的燕窝端了出来,满眼的赤色,“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沁儿哪里不好?你为什么要害她?害我们的孩子?”
老侯爷夫人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秦侯爷把插在上面的银针拔下来,怒吼,“你没有,那这是什么?”
银针除了尾翼,全部都黑了,老侯爷夫人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怎么会?
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