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心里的痛,原主心里的悲伤,潮水一般悉数涌上心头,一时间让她十分不是滋味儿。
不远处,围着不少官兵,再往里面走,便看到那院子里灯火通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从里面侵略性的弥漫开来。
杨轻寒蓦的顿住脚步,五指扣紧,簪子生生陷入那官兵的肉里。
“景王妃……疼……属下脖子疼……”那官兵弱弱的抱着脖子,生怕身边的女子一个不留神就要了他的命。
杨轻寒揪着眉心,放开他,将他踢到一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往里面走去。
既是进了云韶府大门,院子里的人也没拦着她。
她直接踏入屋内。
屋内雕花的大屏风被摔得粉碎,入目便是一张凌乱的大床,床上横陈着一具衣衫凌乱的女尸,身上伤痕累累,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流成河!
那场面血腥暴力,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最可怕的是这屋里的每一个人,他们表情各异,精彩绝伦,好一副令人恶心至极的浮世绘……
云韶府的当家妈妈叶娘子眼尖儿,一眼就认出她是杨轻寒,惊诧道,“唷,这不是咱们鼠子楼里的杨姑娘么!害!瞧我这张嘴,如今我们杨姑娘,已经是景王殿下的王妃娘娘了!奴家,给王妃娘娘请安!”
那调笑的嘴脸,不是真正的尊敬,而是看笑话一般斜睨着她。
那屋子里唯一坐在圈椅上的,还有一位看起来身正廉明的中年男子。
穿着一身刑部的官服,气势威严的坐在椅子上,眉峰一凛,瞪向杨轻寒的方向,“她怎么进来的?”
有官兵附在他耳边说了会儿悄悄话,“大人,景王殿下乃是华妃之子,如今朝中太子之位悬而未决,景王殿下炽手可热,得罪不得。”
刑部尚书秦寿秦大人,锋锐的眸子眯了眯,“不知景王妃驾到,有何贵干?”
杨轻寒没有看他。
她的视线离不开床上的人。
她实在无法想象,原主记忆里那个鲜活乐观善良的洛慢书,怎么就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了。
现在,她心口极痛,却又不得不保持冷静。
“我来看看我的朋友。”
秦寿指了指床上的女人,“她是王妃的朋友?”
杨轻寒沉默了一下,转头认真严肃的望着秦大人,声音仿若从嗓子里刻出来一般干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这个案子,我要查。”
秦寿似是看笑话一般霍然起身,“王妃要查案?我朝可没有这个规矩!”
杨轻寒听不见去,她现在只想赶紧找到凶手,将凶手碎尸万段,为洛慢书讨一个公道!
与秦寿说话的空当,她早已暗中将现场观察得仔仔细细。
很简单,大型强暴现场。
她没有回话,直接快步走到床前,地上的血水,直接染红了她的绣鞋……
空气中还漂浮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官兵们闻风而动,企图上前捉拿她。
“景王妃莫要太过分!纵使你是王妃,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后宫尚且不能干政!你一个王妃,更不能插手我刑部办案!来人,将她抓起来!交给景王殿下问罪!”
杨轻寒冷呵一声,“从案发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怎么,秦大人声势浩大的将云韶府围起来,做足了表面功夫,事实上,却是在这云韶府闲坐喝茶?是不是还要叶娘子给您几个美人陪着?”
秦寿嘴角一抽,“本官如何办案,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杨轻寒不容拒绝,“不管你怎么说,我必须要查这个案子。”
秦寿气得浓眉倒竖,“不可能!本官的案子,你休想觊觎!来人,把她抓起来!抓起来!”
杨轻寒失望透顶。
这就是大梁的刑部第一最高法官!
在其位,不谋其政!
发生命案,不尽快办案!
却坐在这里让一堆女子围着喝茶闲坐!
他们把一条活生生的命当做什么?
官兵们跃跃欲试的向杨轻寒围拢过去。
她不过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
只是,他们更想看到这样绝色的美人儿可怜兮兮求饶的模样。
可惜,他们失望了。
杨轻寒脸上并没有出现一丝畏惧之色,如同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一般,站在尸体前,不动如山,似乎要誓死守卫那具尸体。
他们快速将杨轻寒拿下。
杨轻寒用力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毫无用处。
她微微皱眉。
或许,纵观整个大梁,只有权倾朝野的辛缜能帮她。
可现在,案发现场就在她眼前,她若不能查案,明日过后,很多现场痕迹就会因为他们不及时保护现场而消失。
再加上这群无能无力的庸官,更无法找出真凶了!
就在她沉着眉,思考对策之际。
门外又传来一阵骚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道冰冷的声音率先从门外传来,“皇上有令,云韶府的jiān_shā案,现由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办理!”
紧接着,踏进来一双大长腿。
随即,是一张冷酷的冰山脸。
杨轻寒眼眸微紧,是裴珩!
裴珩气正身严的走进屋中,一贯毫无表情的冰山脸,扫视了屋内一圈,视线最终落在杨轻寒身上,声音冰冰凉凉道,“还不放开景王妃?”
拿住杨轻寒的官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有志一同的将目光看向面色不好的秦寿。
秦寿脸色难看,还是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