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明白,我比妹妹年岁大,也比妹妹生得貌美,为什么她能嫁给那么好的人,嫁进那么有钱的人家。
就算是要嫁,也应该我先嫁,也应该我嫁得比她好,我是姐姐,不是么?”
杨轻寒不置可否。
嫉妒,是最好的杀人武器。
这世上,有诸多愤然杀人的事件,都起于最开始的嫉妒之心。
幺娘继续道,“所以,那天晚上,他们开开心心的吃完酒睡下,我却无法入眠,我坐在床头,想了想,如果妹妹嫁到那么好的人家里,她一定会过得比我好,相夫教子,还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她每回一次娘家,我就要遭受一次锥心之痛。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及时止损呢?
在这些事情未发生之前,我就应该提前制止才对啊。”
她眸底发出两道诡异的精光,“于是,我把船点燃了,他们睡得死沉死沉的,根本不知道已经着了火,他们逃不出来了,就只能死在船上,哈哈哈哈哈。”
莫羡听得额角跳了跳。
辛缜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负手而立,芝兰玉树一般,注意力都在自己心爱女子身上。
杨轻寒定眼看着幺娘,“李媒婆呢?”
幺娘轻笑,眼底愤恨,没有一丝笑意,“她?
她不过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将我卖给一个莽夫罢了!死不足惜!”
杨轻寒面无表情的开口,“你给她灌了酒。”
幺娘嘴角扬起一个魅惑的笑来,“是啊,灌了酒,然后跟着她,趁着夜色无人之际,将她推入河中,那婆子醉得跟死猪一样,不肖我杀她,她自己就爬不起来了。”
莫羡越听背后越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攥紧手里的长剑,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想了结幺娘的冲动,然后继续听。
“后来,我嫁给了高子安,给他生了个儿子,刚开始我没想着要杀他,毕竟我们母子还得依靠着他生活,可他却不是个良善的,打我也就罢了,还要打我的孩子。”
幺娘呵呵两声,“所以,他被人打断肋骨在家休养的时候,那段日子我最开心,因为他不能动,就不能打我,可是,再不能动,也有好起来的一天,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她伸出手,弱弱的拉住杨轻寒的衣摆,自嘲的笑,“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等着被他打死?
我只是个弱女子,我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啊。”
“呵呵。”
没等杨轻寒回答,幺娘自顾自的说起来,“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要及时止损,我在他的汤药里下药,让他睡得昏昏沉沉,割下他皮肉的时候他还没死,是他痛得开始叫唤的时候,我担心被人发现,才捅了他的脖子。”
“我杀他的时候,被楠楠看到了……楠楠是我的儿子,那时,血溅了我一脸,我一回头,就看见楠楠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从那以后,楠楠就不肯唤我娘亲了……”说到这儿,幺娘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疯癫,神情呆滞,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不堪回忆的惨痛过去。
做过母亲的人都明白被自己的孩子质疑和疏远是一种怎样的心痛和难受。
杨轻寒看了看辛缜,辛缜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杨轻寒点头,继续问,“李少华又是因为什么?”
“他?”
幺娘动了动眼珠,似重非轻的呵了一声,“要及时止损,他娶了我不过半年,便对我失去了兴趣,开始流连于烟花巷,这样的男人何必留着?
反正留着日后也只是祸害,会辜负我,辜负我的孩子,所以我要在他辜负我之前,杀了他,让他没有机会对不起我。
换句话而言,我这也算是在做好事吧?”
莫羡:“……”得,这要是算在做好事的话,那天下犯人都是好人了。
幺娘笑了一会儿,笑得眼睛发红,“楠楠也死了,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越来越不听话,不懂得做娘的一片苦心都是为了他好,他居然骂我是杀人凶手?”
她疯疯癫癫的睁着猩红的眼睛,“我把他也一起杀了,让他去陪他那个不成器的爹,然后将他们的肉都剥下来,煮成肉汤吃进了肚子里,骨头就拿去君家祖坟那边随便挖了个坑埋了进去,我想着祖坟不是谁都能动的,说不定到我死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
谁知道,君家祖坟居然也有开坟的那天呢,哈哈哈哈,真是天意啊。”
杨轻寒冷着小脸,“所以,你杀了戚晔华也是为了及时止损。”
笑声戛然而止,幺娘猛地顿住,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转淡,最终凝固。
她彻底安静下来,脸色平静得不像一个才刚杀了自己枕边人的杀人凶手。
“对。”
她说,“及时止损。”
杨轻寒痛心的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戚晔华或许和那些男人不一样?”
至少,她从第一眼见到戚晔华开始,就觉得这个男人对幺娘的宠爱是藏在骨子里的,他看向幺娘的眼里,充满了纵容和宠溺。
幺娘目光淡漠,眼里没有一点儿波澜,月色衬得她双眼深沉,沉得仿佛没有边际。
她摇头,语气却十分肯定,“没有不同,世间的男人都一样。”
杨轻寒微噎。
面对这样一个对男性有着特殊偏见的偏执狂女子,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扭转她的观念。
她抿了抿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一直安静站在她身侧的辛缜淡然开口,“谁说的?”
幺娘抬起头,看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