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仵作也道,“是有这种可能啊。”
杨轻寒飞快的皱了皱眉心,“一般处理尸体的人,不会想到还要把死者的衣物都脱干净,然后再埋在土里,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埋在土里了,为什么还要特意将衣服tuō_guāng呢?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李明甫道,“也许,杀人凶手是想毁掉线索?”
杨轻寒微微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杀人凶手既然已经想到了将死者埋进君家祖坟来毁尸灭迹这一方法,就说明他经过了缜密的思考,知道用这种方法,十年八年或许更久都不会被人发现,那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李明甫被杨轻寒说服了,拧着眉,“那杀人凶手究竟是为什么?”
“扒人衣服,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吧?”
“难道杀人凶手是断袖?”
“这……现如今,尸体已经白骨化,这也看不出死者到底有没有被……”
“不对,这还有小孩儿呢,而且,还是个男孩儿。”
“也许,是娈童?”
“说不通说不通……若只是娈童,又为何会有大人?”
大家一边探讨,一边开始沉入思考,怎么想都想不通。
杨轻寒沉默下来,将自己带入杀人凶手的位置想了一下,突然目光一紧,将那具男人的尸骨打散,放成一团,“各位请看,当时这人被挖出来的时候,这些骨头是不是这般模样?”
李明甫道,“是!没错,就是就这样!”
杨轻寒让莫羡去拿一条绳子过来,然后用绳子将那些骨头一捆。
“我明白了!”
“杨姑娘,你明白什么了?”
杨轻寒眯了眯眼睛,“死者不是被扒光了衣服被埋的,他是被解剖了之后,被人捆成一团装好了带到君家祖坟去埋的!”
李明甫嘴唇微张,“这……”
杨轻寒缓缓点头,“没错,这应该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凶手不是激情犯罪,而是有准备的犯罪,犯罪之后,怎么处理尸体,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毁尸灭迹,他也想好了,所以才能隐藏这么久。”
几人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杨姑娘,这杀人狂,不但杀大人,连孩子也杀?”
杨轻寒冷呵一声,“别说孩子,就是老弱妇孺,也没有变态杀人狂不敢杀的。”
几人听了,又是一阵吸凉气的声音。
毕竟,他们见过的变态杀人狂也不多,平日里验的尸体也不过就是吊死毒死又或者摔死等。
哪见过剖尸这种高阶的死法。
当然,这一切只是她做的一个猜测,不是案情的真相。
可这个猜测却让她心里涌起一阵不安来。
现在仔细一想,夜月阁阁主话本里写的【螳螂】,其实并不是指江挽风,而是这桩白骨案。
这桩白骨案的真凶,才是真正的螳螂。
若夜月阁阁主跟以前一样不出差错的话,那凶手就是一个女人。
她目光微紧,喃喃出声,“女人。”
李明甫听得不太真切,往她身边略靠了靠,“杨姑娘,你说什么?”
杨轻寒回过神来,俏白的小脸微微紧绷,下巴微抿,笃定道,“凶手或许是个女人。”
李明甫今儿算是大长了一番见识,“这……这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同样是三具白骨,他们什么也没看出来,偏偏被这位杨姑娘一分析,就变得简单起来。
杨轻寒垂了垂浓密的黑睫,心底莫名有些烦躁,抬步便往外走。
李明甫和两个仵作先生急急忙忙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问,“杨姑娘,你现在去哪儿?可是有什么线索了?不如说出来,让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杨轻寒一脸严肃,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话本的事儿,步伐未停,径直往府衙门外走去。
哪知,她刚走出大门,就迎面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淡淡的苏合香扑鼻而来。
来人手臂一阵收紧,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儿,将她用力抱着,抱得她喘不过气来。
身后并排跟来的四个大男人,一见这场面,纷纷捂着眼睛没眼看。
只有莫羡,见怪不怪的抱着长剑远远的挡在李明甫等人的身前,以防止他们没眼色,前去打扰他家主子和大小姐。
李明甫和两个仵作先生,不明所以的小声问道,“莫公子,那位仪表不凡的公子是何人?”
莫羡扬了扬下巴,“那是我家主人。”
李明甫皱了皱眉,“你家主人和杨姑娘的关系是?”
莫羡冷漠的白他一眼,“看不出来?杨大小姐是我家主人的未婚妻。”
末了又添一句,“结束完这桩案子之后,我家主人就要和大小姐成婚了。”
大家齐齐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难怪两人郎才女貌,神仙姿容,竟然敢当街抱得如此……“不堪入目”。
大家虽然嘴上说着有伤风化,其实个个眼睛都不自觉的往两人那边凑。
好看的人在一起果然是赏心悦目。
这对男女都生得美貌如神,站在一起更是如诗如画,自成一派风景,仿佛府衙门前那沉闷的氛围都被他们二人身边围绕的缠绵情意点亮了。
看着看着,四人眼里不约而同的露出姨母笑。
倒是杨轻寒,摸了摸自己差点儿被撞红的鼻尖,瓮声瓮气的控诉道,“阿缜,你这是怎么了?”
辛缜剑眉紧蹙,眉心沉着一片让人无法忽略的阴霾。
他心情不是很好,下颌线凌厉紧绷,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