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将房门关上,贴心地扶着杨轻寒的手,“夫人,您有话要单独问我?”
“嗯,澜儿心思单纯,不方便让她知晓。”杨轻寒一边往下面走,一面道,“我知道你们月黄楼还有一个兄弟楼名月蓝楼,你带我去看看。”
桑桑眸中闪过一道惊诧,“夫人怎么知道……”
杨轻寒朱唇轻启,笑意盈盈道,“这在盛都不算是什么秘密。”
“只是很少有夫人您这样的人去月蓝楼。”
“你放心,钱我管够。”
桑桑垂着头脑袋,“好吧,我带您去。”
月蓝楼距离月黄楼不过两箭之地,就修在月黄楼后面不远处。
只是比起月黄楼,月蓝楼的生意要清冷许多。
也许并不是因为清冷,而是月蓝楼的客人不会明目张胆的前来。
因而月蓝楼在这深巷之中显得十分神秘而低调。
桑桑带着杨轻寒绕了两条小巷,随后钻入一扇古朴低调的后门儿。
“桑桑姐,你今日怎么得闲过来了?”前来相迎的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少年,看到杨轻寒,少年脚步微顿,神情羞赧的咬了咬唇,不肯说话了。
“小兰儿,去叫你越哥哥来。”桑桑宠爱的揉了揉少年的小脑袋。
“好的。”少年小心翼翼的看了杨轻寒一眼,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就跑了。
桑桑带着杨轻寒往花林深处走去,一面笑道,“这孩子还是没开过苞的,但是见过几回别人被kāi_bāo的场景,有些吓到了,所以见到生人就会害怕,夫人莫怪。”
杨轻寒微微皱眉,这么小的少年……就被卖到这种地方,也着实可悲。
桑桑妥帖的拂开杨轻寒身前的花枝,漫不经心的问道,“夫人这肚子看着快要生了吧,这次是为了徐公子的命案才过来的?夫人是徐公子的什么人?”
“你听说过腐尸案吗?”
桑桑道,“啊,就是从一个烧火丫头院子里挖出来五具腐烂尸体的案子么?我听过,真是太骇人听闻了。”
杨轻寒澄澈的眸光透着认真,道,“我不是为了徐楚青来的,我是为了那五具尸体来的。”
桑桑表情怔了怔,很快又扯开一个笑,对着前方招了招手,“越哥哥,你来了!”
杨轻寒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一个青衣男人从深夏葱茏的绿叶里走出来,身形修长,肩膀单薄却宽长,一把细腰比女人还要细上几分,腰间玉带丝绦,配着温润的白玉玉佩,眉眼带笑,嘴角微抿。
“这位是?”
他一眼就看到了大着肚子的杨轻寒,漆黑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解。
杨轻寒微微一笑,“杨轻寒,久闻越公子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越公子温润一笑,“在下灵越。”
三人在月蓝楼后院的凉亭坐下。
立刻有两个长相阴柔但眉目精致的年轻男子上前来奉茶,很快,桌上也摆上了一些糕点和水果,石桌中央,放置着一只香炉,里面青烟冉冉,雾气升腾。
那股奇怪的香味,莫名的让人觉得心静。
灵越拂了拂衣袖,“你们先下去。”
“是。”
杨轻寒安静的坐在石凳上,灵越极体贴,见她怀着身孕,还专门为她准备了软垫。
越公子是盛都有名的淸倌儿,才艺双绝,尤其是弹得一手好琴。
不过,他几乎不怎么出面接客。
作为月蓝楼的头牌公子,名声从不会因为不接客而消弭,相反,他表现得越是高冷,那些客人越是趋之若鹜。
整个大陆慕名前来聆听越公子琴声的人这些年就犹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不过,越公子已经有半年没有在人前拂过琴了。
听说宫里曾暗中有人来找他抚琴,也被他直接拒绝了去。
高傲如越公子,此刻却十分接地气的在杨轻寒面前剥着瓜子。
桑桑看到越公子之后,眼睛里便多了许多被称为爱慕的情绪,“越哥哥,杨夫人是为了那五具腐尸案来的。”
灵越看向杨轻寒,似乎不相信她一个女子会对这种腐尸案感兴趣。
“腐尸案?”
杨轻寒道,“腐尸案的犯罪嫌疑人是我妹妹三九,我不信她杀了人,所以今日特地前来查探一下徐公子平日里交好的一些朋友,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灵越轻笑一声,声音里带了几分嘲讽,“三九,便是那个属羊的不祥之女吧?怎么,人不是她杀的?”
杨轻寒似笑非笑道,“不是。”
灵越抬眸,“夫人怎么确定?”
杨轻寒将一只碧绿色的玉杵取出来,道,“这个玉杵是出自月蓝楼么?”
灵越和桑桑的表情同时微变。
杨轻寒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胸有成竹道,“最近一两个月以内,你们楼里有没有失踪人口?”
桑桑咬了咬下唇,没说话。
灵越亦拢紧了眉头。
杨轻寒笑了笑道,“你们放心,我不是徐楚青的人,我跟徐楚青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还我妹妹三九一个清白而已。她是属羊,但是她并不是一个不祥之人,没有谁的命生下来就被一个所谓的不详属相决定,她也只是一个被徐楚青迫害的柔弱女子而已。”
她看着两人的表情,继续道,“桑桑姑娘告诉我徐楚青有性癖,不就是想让我替你们的朋友报仇么?”
桑桑脸色微白,“我——”
杨轻寒但笑不语。
灵越用眼神安抚着不安的桑桑,眸光微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