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负我,我自然愿意。”杨轻寒眉眼一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应该的,和辛缜在一起的感觉,应该会很不赖吧。
她甚至立刻在脑海里构想了一副如何完美金蝉脱壳,摆脱慕容景的蓝图。
得到满意的回答,辛缜笑了笑。
他笑起来极好看,这张脸仿佛是造物主的神迹,专门用来俘获少女之心的。
杨轻寒也是一个凡人,同样不能免俗,美男谁不爱呢?更何况,这个美男还承诺他的妻子只会是她。
辛缜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药丸,道,“若你真想留在我身边,就吃了它。”
“恋爱果然有风险,和你在一起还要吃药?”杨轻寒笑着挑了挑眉,接过那颗黑漆漆的药丸放在鼻下闻了闻,闻到最后,秀眉缓缓皱起,“红花,麝香,奎宁……你想做什么?”
辛缜将视线再次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淡漠得仿佛与刚刚那个柔情蜜意的男人不是一个人,他道,“流掉这个孩子,我会对你和慕容景的一切既往不咎。”
杨轻寒炙热的目光瞬间冷下去,快速从他身上站起来,一把推开他,往后连退数步,定了定心神,才道,“如果我说,这不是慕容景的孩子呢?”
辛缜站起身,深不见底的眸子紧凝着她猛然间写满了防备之色的小脸,既然开了口,便要狠到底,他不希望在他们往后的无数个岁月里,中间还要夹着一个慕容景的孩子。
他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是我的。”
杨轻寒眉心蓦然紧锁,“辛缜,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只有你一个人。”
辛缜目光阴鸷,冷道,“还有慕容景。”
杨轻寒眉头越皱越深,仍旧同他认真解释,“我和他只是为了敷衍华妃做了一场戏,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她已经放下了自己的尊严,耐心的解释了这么多,可换来的只是辛缜一句,“小丫头,你会不会怀上我的孩子,我心里有数。”
闻言,杨轻寒只觉浑身发冷。
是了,那两次,每次到最后关头,他都极为克制,她每每沉迷其中没有注意,再加之那时她只当他是一颗解药,更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他能确定她不会怀上他的孩子,只能说明,他一开始就没准备让女人有机会怀上他的孩子。
她自嘲一声,早就知道这是个理性到可怕的男人,没想到,在房事上,他竟然也能做到这种地步,那种情况下,连她这样自制力如此强大的人都意乱情迷,他却还能保持清醒,这该是何种可怕的自持?
辛缜这个人,真的好令人害怕……
前一秒的甜蜜后一秒瞬间化成淬毒的利剑,将她一颗完整的心脏扎得像刺猬一样,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杨轻寒心里窝着火,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又被压下。
她不怪他人,她是气自己。
气自己轻易交心,气自己刚刚脱口而出“我愿意”,现在这颗手中的落胎药,赤裸裸的嘲讽着她的愚蠢。
“想好了么?”辛缜走上前来,想抱她。
杨轻寒慌乱的躲开他的手,眼眶又紧又涩,“你离我远一点。”
辛缜眸光一冷,“你不愿意?还想留着慕容景的孩子?”
“即便做了万全的措施,也会有万分之一的意外怀上孩子,你确定不要?”
辛缜眉峰紧锁,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黑沉沉的,无边无际,“不要,也不能要。”
杨轻寒呼吸一滞,她怔怔的盯着他凉薄冷漠的俊脸,是,她没有怀孕,没有怀上任何人的孩子,本想告诉他这个真相,可现在,她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因为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信任。
他不会相信她的话,她也没必要腆着脸多做解释。
她捏着那枚药丸,目光凝聚在他喜怒难辨的脸上,“辛缜,你知道奎宁对女人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吗?”
轻则脏腑虚损,气血枯竭,重则日后再不能生育,最坏的是,器官衰竭而死。
辛缜顿了顿,眸中浮起一抹忧色,柔声道,“你别担心,我会用最好的药来为你补身子,你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们以后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杨轻寒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以后?没有以后了。
她摇了摇头,隐下心底那股酸涩,吸了吸鼻子,扬起一个不在意的微笑,干脆利落道,“那行,我可以吃这颗药,但吃完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碰我,辛缜,我们没有可能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将那颗药扔进嘴里,直接囫囵吞了下去。
“杨轻寒!”辛缜心慌意乱,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儿,看着她陡然淡漠的表情,捏着她尖细的下巴,怒道,“吐出来!”
“吃下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来?大人,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杨轻寒含笑挣脱开他钳制,讽刺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配不上您,您还是请回吧!”
那清冷疏离的笑容,将他们才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霎时间打回了原地。
辛缜心中狠狠一刺,捏紧了拳头。
……
天宝和阿梨回到汀兰苑的时候,便看见杨轻寒病恹恹的躺在榻上,单薄的裙裾上浸染着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
“小姐!你怎么了!”阿梨冲到她身边,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敢随意触碰她的身体,只慌乱无比的流着泪吼道,“天宝,快去叫大夫来!快去!”
天宝脑子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