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穿越重生>九尾灵珠>第两百零四章 记忆的归还(4)

一路上,两人身上的温泉水雾随着全身湿透的衣衫不断萦绕着。/p

像一只安静的兔子,她歪头蜷缩在他温热的怀里。木然地任由他将自己放在木屋里靠近窗棂边的树凳上。他则随手拎过床边一张偌大的汗巾,罩住她湿透的全身。并主动俯下身万般轻柔地,为她擦拭青丝上的水渍。/p

她不发一言,目不转睛盯着他同样湿透的雪白衣衫上斑斑血迹。目光最终浏览到他腰腹上,先前被自己缠绕得厚实的纱布。/p

好在真如他所言,伤口已经停止渗血。/p

伤重对于他来说像是稀松平常的事。此刻他依然只为了顾及她而完全忽略自己。/p

“你怎么这般安静?倒不像是平常的你了。”他略微停下手中擦拭的动作,率先打破彼此之间难得的沉默。/p

若换做是平常,她定是在他耳边絮叨个没完没了。莫不是被这一连串的诡异变故吓着了?/p

将汗巾微微裹紧她的身子。他看她依旧失魂落魄地一直呆滞凝望自己,眼中的沉静像是忽然变成另一个人。便蹲下身子仰望她,缓声道:“我身世复杂......所遇之事皆攸关性命生死。原本就并不想将你牵扯进来。只是,除了找寻灵珠下落之外。最终......我依然还是摆脱不掉你。”/p

也许,这便是缘定的命运吧。/p

他未留意她在听到灵珠二字的时候,眼里掠过某种心虚地闪烁不定。/p

“我......”她欲言又止,犹豫着怕是让他知道灵珠就埋藏在她心脉间,令她由已死的玉琉璃复活重生的真相。他会怎样看待她?是重归对玉琉璃的冷淡?还是依旧若无其事地对自己温柔如初呢?/p

还是,也如同看待怪物一般地看待自己?/p

“因为我,而令身边的人枉死与分离。自然也包括当初在莲香寺与你提及过的,我欲退婚的玉家小姐。”他在明艳的灯火下,眼瞳清澈又漂亮。继而真挚地再对她择言坦白道:“原本便是我辜负了她的心意,害她被我无辜连累至死。说到底还是因我太过退避甚至心生怯意。”/p

“我自知身为异类妖魔,从不敢对任何女子轻言许诺一生。但在凌仙客栈,我曾向你提及成亲一事却是万般慎重。因我当真决意想好好保护你,与你在一起直到终老。你若相信我......我定不会再错负你此生。即便最后落得千疮百孔的下场,也会为了你不再心生堕落之意......”/p

“你这人......怎么忽然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更不像平常的你!”她强忍着心中又喜又忧的情绪,却又被他忽然立下的誓言再度惹红了眼眶:“我何时说过不相信你。”/p

她只是不敢相信,九尾灵珠对她命运的捉弄罢了。/p

他向来是冷言冷语,口是心非又不善言辞。只会在背后默默为她付出一切的人。却这般忧心她的感受,而一再卑微地对她顿生这般刻骨的诺言。/p

玉琉璃,你可曾听过他的这番话呢?/p

“那还不是怕你现下后悔赖账了,不肯嫁与我为妻......”他释然地笑了笑,随即转手也用另一张汗巾披帛在身。并故意对她翻账:“当初是谁嚷嚷着我是妖是魔,都要赖着我不走呢?”/p

“是我!”她倒是大方地承认,恢复之前的坦然上前贴着他胸口道:“这两日的遭遇,我只是一时难以......”还有他并不知道,那些属于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已经悄然回归。/p

“我知道。”他隔着汗巾挽住她有些无力的身躯,动手理顺她已是半干的秀发。温柔地轻言耳语:“委屈你了。”/p

“不委屈。”她则将他温软语调牢记在心,生怕哪天会忽然遗忘似得。/p

他宠爱地捏捏她微凉的脸颊,转身将衣轩上的两套衣服递给她一套:“赶紧先换上它,别着凉。”/p

她抱着那套素色衣衫,嗅着上面皆是属于他的味道。忽然忍不住抬首开口便问他:“若是我变成另一个人,你还会待我如初么?”/p

他狐疑地顿步,拎着另一套衣衫刚要出门。却因这句话折首看她一脸正色的神情:“你是在担心自己未解的身世?还是......”依稀记得他那一半妖魔要对玉儿索取些什么东西,才意图剐心伤她。只是他当时实在虚弱地无法记得半分内情,而她的话却又再度提醒着自己隐埋在心中某个大胆的假设。/p

倘若灵珠当真就在玉儿体内,又有何办法将两者分离而不伤及她半分?/p

或许只有师父才能够知晓。/p

“所有的疑问......待过几日周边安全些,我们一块儿去玉府便可将它一一解决。”他柔声再安慰突然变得像是一只刺猬的她,转身又想出门。/p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意外执着地,迫切逼问着他立刻给予自己答案:“若是我也像你一般身负半妖,变为另一个我。你会不会......”会不会为了灵珠,最终选择和这个身体真正的原主玉琉璃在一起,而渐渐遗忘她存在过的痕迹?/p

“当初是我......在雾月山中捡到你!”他不悦地凝起眉,厉声又坚定地再度转身对她声言。心里却忽然气恼她对自己一番莫名的质问与追讨。/p

敢情她将之前他一番肺腑的真挚坦言当成耳旁风?/p

“你一直就是你,又何来成为他人之说?而我喜欢的从来也只有你一人,在我心中你不曾改变过一分一毫......”即便她体内真的存有灵珠,他也会为了她寻遍任何可能的解决之道。/p

“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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