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凤姨寻思着印象中,近两日里确实是有听闻这么一回事。/p
在场的人全都默不吱声,只有秦臻突然一拍大腿地大声说道:“我记起来了!盈盈姑娘手里就有一副这位公子的画像!”/p
“呃,呵呵......那当真是妾身糊涂健忘了......”凤姨斜了秦臻一眼,这下子她也就无话可说了。/p
“我等是奉了宗人府举报密令。前来搜查捉拿潜伏在此,杀害将门宗臣之后的凶嫌。冲撞公子雅兴,便有所得罪了......”为首的将领板起脸,拿过手下的那幅画像。主动提着灯上前几步照亮卷在床幔之下的玉儿,仔细与画中人一番对比起来。/p
不照清楚还好,一照清玉儿的面容后则吓了那将领一跳。/p
可笑的是,今夜稍早骆盈盈为玉儿精心点缀的粉黛妆容。先前与凌羽墨重逢之后,在泪水冲刷下早已化作两只黑灰色印记的眼袋。殷红的唇脂也因蹭在凌羽墨衣襟上而完全化掉。/p
玉儿此刻那一脸花妆的模样根本看不清其真实容貌,倒像是一个黑眼红唇的白脸女鬼那般惊骇。她在凌羽墨怀中一回眼相望探头寻来的将领,对方则被她的妆容惊得手中一激灵,提灯连连往后退回好几步。/p
将领瞬间回想起墨园的樱花树上曾亲眼目睹的红眼狐妖,立刻心有余悸地汗毛直立。/p
“将爷,究竟是或不是你要抓的人。赶紧看清楚些了,别耽误本公子好事......”凌羽墨再度故意言语轻佻地催促道。/p
“不是此女。快撤!”将领缩回身子赶紧卷起画像,转身不敢再看玉儿一眼,嘴里却不忘多嘴嘀咕了一句:“公子......真是好兴致......在下佩服!”画成这副鬼样子的姑娘也下得去嘴。/p
除了碧璇与武儿,在场的其他人因将领的话而极其暧昧地窃笑着。/p
“先回宗人府复命,就说凶嫌已经逃离旋香楼。再加派人手全城搜捕!”/p
在将领的厉声吆喝下,官兵们完全退了出去。/p
最终楞在末尾的碧璇,脸色复杂忐忑。她在武儿的几番拉扯下,心有不甘地姗姗离去。/p
而秦臻多事又贴心地还在房中留置一盏昏黄明灯,之后主动将房门重新关合。/p
待所有人都离开走远,凌羽墨迅速扯去缠绕在他俩身上的那副床幔。并轻柔地拉扶着玉儿一并坐在床沿。/p
借着灯光,他这才看清了她的脸。不由地沉声笑了:“我终于知道,那官爷方才为何不敢仔细认你了。”/p
这副堪比女鬼的凄惨模样,不被吓着胆儿都算不错了。/p
打趣过后,他收起笑。起身寻到门边挂着的汗巾,沾了点水再回来坐到她面前,默默将那沾水的汗巾贴上她的脸颊。轻柔为其拭去脸上残留的妆容。/p
不一会儿,她面容上的残妆便被他擦拭差不多了。早已不如原先那般惊天地泣鬼神。/p
她一直屏气凝神,心跳如雷。唯独一双星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张完美的容颜,一时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喘。/p
为她拭去了脸上残留的妆容后。他终究看个仔细清楚,在昏黄的灯光下。女装打扮的她五官更显精致娇俏,温和的光线为她那双灵动的星眸熏染一层雾样醉人的迷蒙。/p
他微微停驻了手中动作,看得险些恍惚了心神。/p
立刻轻咳两声用以掩饰窘迫,他的手自然而然再度轻柔地再为她梳理鬓边些许凌乱的发丝。/p
他的指尖蹭过她的脸颊,带着一股熟悉的青草香侵入她的鼻息。她忍不住再度定睛细看着他,感受眼前的他目光温柔无比。有别于以往的冷绝于淡漠,如同判若两人。/p
这般温柔的他简直无法令她急促的心跳放缓片刻。/p
“听闻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在旋香楼里可算是‘风云四起’的人物。旋香楼里里外外的姑娘们都晓得玉公子有的一手画功卓绝,将笔中人物临摹地惟妙惟俏的......”他忽然停下手中动作。并抽出腰间一幅在姑娘们手中收回的仕女图,一脸兴师问罪地对她道:“我怎不知自己何时换了性别?”/p
她连忙从对他花痴的眼神中抽回,继而呵呵干笑得极其尴尬:“这个嘛......我要好好跟你解释一下......”实际上,不单单只是这副仕女图这么简单,还有各种形形色色,天马行空的角色。都是她应了那些姑娘们的要求所画。/p
她早知道他这番定是要兴师问罪。只能理亏地频频投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p
他微微又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又第三次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却满是宠溺:“你滥用我的画像在青楼招摇撞骗,将我画成不男不女的模样损我一世清誉。那......”他忽而凑近了她些,板起脸认真地低声对她再道:“我是不是该找你收取一些利息?”/p
“啊?”她顿感些许意外,想过他会为此事光火。顶多又是被他责骂或是惩戒一番。却没料想,他竟然会出口找她讨要一份画像的利息?/p
他定是从姑娘们那儿探听到她这三日在旋香楼里捞了个盆满钵满。再说,他从一开始就嫌弃她身无分文无法抵偿救命之恩。她既是给不了他任何有关灵珠的讯息,支付些许利息确实也不为过。/p
罢了,他若不计较责罚将他画成女子之过,她便高呼万岁了。不就是银子,给就给吧。横竖她也挣够了。盈盈塞给她剩下的几袋碎银子估摸着也不少。/p
没察觉到任何异样与怪诞之处,她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