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墙角的香炉中飘散着浓重的熏香,一阵阵紫色的青烟飘出来,袅袅娜娜拂面而来。
南宫墨雪盯着角落的熏香发呆,思绪却仍旧停留在自己背上凉飕飕的触感上。
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夏侯懿的手有些粗糙的质感,不似女子的手那般细腻,冰凉的指腹小心翼翼的避开她背上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点痒、有点痛。
“嘶……”
她并非忍不住疼痛,只是希望他快些完成上药,感觉自己如今就是躺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很痛吗,我轻点。”
夏侯懿自言自语一般低低的说道,早在河心的时候她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被自己一把扯掉了,背上有些狰狞的伤口让他手上的动作轻了又轻,生怕弄疼了她。
“唔……你还是快些上药吧,一会儿他们见我晚了不回去的话,估计会到处寻我的……”
南宫墨雪小心地措辞,她不想再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了,谁让人家是爷呢!自己还不想找死……
“鬼影,告诉姜成,他手下的这个人我要了,从明日起在我帐中伺候,只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便可。”
夏侯懿朝门外早就震惊得合不拢嘴的鬼影说完,低头继续上药。
鬼影则是一脸见鬼了的神色正欲开口,被自己妹妹一眼瞪了回来。黛影密音入耳给自己哥哥,提醒他里面的人是谁,鬼影这才恍然大悟傻笑着摸了摸头离开,去找姜成了。
看着她脸色涨成绛红色的憋屈模样,夏侯懿笑得越发开心了,看你这次还敢跑?还敢给我下药!
“丫头,这般安排可好?”
邀功的语气,魅惑的嗓音,挠的南宫墨雪心里痒痒的,背上更加痒痒的,夏侯懿这厮简直是恶劣至极!
“我手臂麻了,你解开我穴道。”
她闷闷的说着,自己如今身上一丝不挂的,要多难堪有多难堪,他还笑得出来!不过小女子能屈能伸,谁怕谁!先哄得他高兴了再逃走,自己不过是欠他这条命,还了便是!
夏侯懿放下手中的药瓶,伸手将枕头三来垫在她脑袋下面,随即伸手解了她身上的穴道,拉着她的两手垫在脑袋下面,好让她趴得舒服些。
南宫墨雪从入境的状态中渐渐恢复过来,体内充沛的内力也渐渐苏醒,整个身子十分疲累,她半眯着眼趴在枕头上也不管他做些什么,乖顺的如同一只猫儿任由他摆布。
“现在肯跟我说实话了?”
夏侯懿一偏头,半伏在她身旁的榻上,面对着她说道,他嘴里的热气尽数都喷洒在了南宫墨雪的脸上,吓得她一个激灵。
“说什么?”
她闷闷地说了一句,心里委屈至极!明明是他对自己不理不睬,一声不吭的便离开了,如今倒成了自己的错?男人真不可理喻!
“说说那日为何给我下药,或者是说说你为何答应出尘替他挡桃花,如何?”
夏侯懿的头发完全散开,不似平日里冰冷的模样,反倒添了几分妖娆的魅惑之感,南宫墨雪心神一晃,慌忙挪开眼看向别处。
他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来,丫头背上的伤口有的极深,还是多抹几次药放心,否则留了疤多可惜!
然而他的动作看在南宫墨雪眼中就变了味道,她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子,一伸手将那头的被子打开,将自己腰以下都裹了个严实。
“噗嗤!”
夏侯懿见她紧张地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他一点点的的凑近她的脸,几乎贴着她的脸道:“有哪里我没看过吗?”
“你!不要脸!”
南宫墨雪索性将脸埋进枕头里,根本不理会他这般挑逗的神情,然而心脏却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她这么一动半干的墨发全都散落下来,滑到了背上。
夏侯懿一皱眉,放下手中的药瓶,伸手将她的头发轻轻地一点点地挪开,他想了想又顺手给她挽了个螺髻,拿自己的墨玉发簪固定住了。
“别乱动,背上的细小伤口比较多,等药干了我再给你上一次再包扎,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
温柔的几乎能溺出水来的声音让南宫墨雪心里的防备一点点的瓦解殆尽,她一直僵着的背也渐渐的放松下来,起码这会儿他不会动自己了。
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头发滑到她耳畔,透明的茸毛有些俏皮并且可爱,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猛地转过脸来,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
“已经干了,上药吧。”
到了嘴边的话还是不敢说出来,自己又不是他的谁,也不愿意去说那些没用的话,不然反倒显得自己很在意他!
“呵!现在不凶了?方才可是够狠的!”
夏侯懿拿起药瓶,将透明的药汁倒在手上,一点点揉进她背上的伤口里,这样也许会有些疼,但是药效发挥得快伤也好得快。
“嗯……”
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总是被他欺负,前世自己没欠他什么啊……南宫墨雪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眼眶里的眼泪,枕头上泪湿一片。
“你还没说那日为何给我下药呢,说说看。”
夏侯懿突然想起来她这般别扭多半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那一日太后寿宴结束自己本想跟她解释,想将一切都告诉她,可是她偏偏给自己下了药,若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
“不喜欢你动手动脚,我又不是你的谁!”
南宫墨雪说完再次将脸埋进枕头里一动不动了,她的确不愿意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