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把姐姐金大饴的床铺弄脏了,金二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只穿着裤衩在姐姐的寝室时躺了一会儿。/p
可他心里有事儿,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睡不着。/p
他又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决定出去走走。/p
金二糖走到大街上,从拥挤的摊贩中穿行。/p
走过那家“专家”门诊,只见那个小老头坐在诊断前打瞌睡。/p
不用说,那个小女孩子就躲在布帘后面,等病人上门了,她出来收钱。/p
金二糖在大街上起头,他想起了在翠芳盲人按摩诊所当王瞎子的徒弟的时候,遇到的一个长得漂亮的阿姨,她姓袁,在县实验中学当老师,特别善良,一说就笑。她特别喜欢自己,还开玩笑说要收自己做干儿子。/p
重生了,说什么也得去拜访一下她。/p
那时,袁老师刚四十岁,她有腰腿疼痛的毛病,时常到翠芳盲人按摩诊所按摩。/p
到了翠芳盲人按摩诊所,袁老师每次都点名要金二糖为她按摩,见他工作认真,服务周到,技术也不错,非常喜欢他。/p
金二糖也热情为袁老师按摩,还按的时间特别长,让她很满意。/p
不仅如此,还利用晚上的时间上门免费帮袁老师按了好几次摩,说是孝敬干妈的。/p
两人关系不错,金二糖被王瞎子赶走了,袁老师还打电话找过他,说还想让他按摩。/p
金二糖七转八转来到了县实验中学园丁小区。/p
现在金二糖来到了袁老师住的楼下,他快速跑上楼,“砰砰砰”拍开了袁老师的门。/p
“哎呀,小金,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好,快点进来!嘿,我还以为是谁呢,门拍得那么急,你在催命啊?”/p
这是金二糖重生后第一次和袁老师见面,本来很兴奋的,没想到袁老师说出这种话来。/p
她穿着睡衣,看着金二糖,一点都没有感到惊喜,反而还是一阵埋怨,一点都没有讲客气。/p
她的冷淡,与金二糖的热情形成了鲜明地对比。/p
金二糖跳进屋里,也没看袁老师的表情,关上门就开玩笑说:“嘿,干妈,你这么早就睡觉了?喂,你想我不?我可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呢,真想死你了!”/p
袁老师现在精力充沛,完全不是金二糖重生前看到的六十多岁老太太的样子。/p
她一边往房里跑,一边笑着说:“嘿,刚从被窝里出来,好冷,我进被窝里焐着的,别让我的腰又着凉了……”/p
袁老师说着就跑进房里钻进了被窝里,躺着不动了。/p
金二糖热脸贴的是冷p股,他的激热情一下子全没了。/p
他在客厅里站了那么一会儿,才蔫蔫地跟进房里。/p
金二糖站在袁老师的床铺前,眨着眼睛说:“嗯,干妈,好像你今天不是太欢迎我呀?”/p
袁老师焐紧被窝只将头露了出来,她说:“你怎么让病人举报了呢?”/p
袁老师说的还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p
看袁老师不像重生以前那样热乎自己,心里顿生凄凉之感。/p
金二糖眨着眼睛重复说:“干妈,你是不是不欢迎我了?”/p
袁老师又裹了裹被窝,没有回答金二糖的,而是说:“喂,小金,你不是回你农村老家了么,怎么今天又到城里来了呢?”/p
意思很明显,你今天来我不欢迎。/p
一提这回家,金二糖心里就难受起来。/p
他回到老家后,是无所事事,除了啃老,榨父母的血汗,就是拿低保了。/p
往事不堪回首。/p
金二糖眨着眼睛说:“嗯,干妈,你别提我回家好不好?一提在家里,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唉,跳襄水河的想法就有。喂,干妈,我今天准备来好好地给按m的呢!”/p
心里说:我没得罪你呀,怎么今天是这种态度呢?/p
袁老师一听金二糖这话,她立即从被窝里坐了起来。/p
她吃惊地问:“小金,你说什么?你想跳襄水河,有这等事儿,那是为什么?”/p
金二糖看了看袁老师房间的装修和摆设,他锁着眉头说:“嗯,是的,我们村一个女孩子要做妈妈了,可她赖在我头上了,说我是那孩子的爸爸!干妈,你看我才二十岁,又没有谈过朋友,她竟然把屎盆子扣到我的脑壳上了,他们一家人恐怕到现在还住在我家里呢!唉,真冤死了!”/p
“岂有此理!”袁老师好像有些义愤填膺了,可她想了想,忍不住想笑了,她问,“你真没有跟那个女孩子有什么瓜葛么?”/p
金二糖转了一下眼珠子,装成了瞎子。/p
他叫苦说:“唉,天地良心,干妈,我跟你说实话,我真连女人的倒正都不知道……”/p
金二糖说着坐到了床沿上。/p
袁老师裹着被子,看了看可怜巴巴的金二糖说:“你说的意思,这事儿……你是冤枉的?”/p
金二糖点点头说:“嗯,是的,我这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p
袁老师眨了眨眼睛说:“二糖,你别急,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有准确的鉴别办法的,他们想赖上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p
发达什么呀,那时候连检查dna都没有听说过,怎么准确鉴别啊!/p
这种事情又如同一堆乱麻,剪不断,理还乱。/p
金二糖摇了摇头说:“唉,他们家不讲理,有理也跟他们讲不通。我跑出来了,也不晓得我爸我妈是怎么应付他们的。唉,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