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道:“我一开始看见他脖子上那条绳子的时候,就觉得他是被厉鬼寻仇。如果是怨鬼缠身的话,怨鬼只会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以同一种方式去埋伏目标。比如说《贞子缠身》就是怨鬼。”
“厉鬼寻仇却不一样,他可以随时随地的找机会杀人。甚至可以利用附近的游魂野鬼帮着他杀人。老王遇上的这些鬼魂就是有人在寻仇啊!还有……”
我继续说道:“我们一开始都把注意力放在吊死鬼身上。实际上,老王每次让人套脖儿,都不是在往上吊,而是在往后拽。这不是在吊人,是在勒人。我们一开始就都看错了。”
王立群哭丧着脸道:“可我真没做什么啊!”
陈绍元压低了声音道:“师叔,你说会不会是有哪个先生在玩邪门儿啊?”
陈绍元的意思是,有人在给王立群下咒,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对方。
我微微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我现在还看不出来那些鬼魂有没有主儿。我还是觉得老王沾祸的可能性大一些。”
“吴先生,陈哥,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王立群已经六神无主了,生怕我们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我看了陈绍元一眼,意思是让他解释:“沾祸的意思跟飞来横祸差不多,本来没你什么事儿的时候,你偏巧不巧的跟人家撞上了,这个祸事也就跟上你了。就你那爱凑热闹的德行,不定凑了什么死人热闹让鬼给缠上了。”
“你还别不信这个事儿。要是你去看人跳楼,那死人临闭眼之前,正好看见你了。说不定,他就跟着你要什么?”
“没没……”王立群连连摆手:“我最近没凑过那热闹,以前倒是凑过。”
我和陈绍元对视了一眼之后,他再次解释道:“玩邪门儿的先生就好解释了,那就是你把人得罪死了,人家正准备弄死你。你说说,你最近把谁得罪死了?”
“我真没得罪谁啊!”王立群差点哭了:“这都什么年月了?谁还能靠打打杀杀做买卖啊?有什么事儿,不能坐着谈啊?大不了就是谈不拢,也不至于到弄死谁的程度啊!”
陈绍元对着我点了点头:“师叔,我估计先生下手的可能性不大。到了老王这个层次,都讲究和气生财了,能找先生走邪门儿的人,也犯不着跟他过不去。”
王立群在省城的地位不上不下,找先生走邪门儿杀人有点大材小用了。
王立群凑过的热闹又太多,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撞了邪,想要破解他身上的劫数,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看来得到吊人楼看看了,老陈,你的同行里有人接触过影视城里那个吊人楼么?”
陈绍元道:“你不用问别人,问我就行。我给那个地方看过风水。要说那地方也不算是个邪地吧!”
“吊人楼是个地名,不是楼名,那地方也没有楼,只有几根木头桩子,早些年那就是悬尸示众的地方。那地方后面背山,前面对着大道,说偏不算偏,但也不是车水马龙的所在,那块地正好掐在道边,进出县城都得走那条道。”
陈绍元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时候,山上有土匪,山下有官军。土匪绑谁家的人,要是家里拿不出钱,他们就把肉票吊在那破院子前面吓唬人。因为那地方正好是进山口,土匪不用跑多远,来往的人还都能看见。他们就把撕票的地方选在那儿了。”
“后来官军剿匪的时候,抓着土匪一样往那地方吊,让山上的土匪都看看落草为寇都是什么下场。再后来,旧军阀,小日本都往那地方吊人。直到后来解放了,那地方才清净下来。后来那地方盖了座楼,当地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给那儿起了个名叫吊人楼。”
陈绍元摆着手道:“那地方我看过。不算好风水,但是也沉不住阴气,出不了什么事儿。”
如果,陈绍元说的是真的,那昨天晚上那个女鬼和那女孩说的就都是假的?
我问道:“老陈,吊人楼年年吊死人的事情你知道么?”
陈绍元一摆手:“那地方确实吊死过人,可也没外面传的那么邪性。传这话那货,我都知道是谁,一个靠嘴骗饭吃的货色,为了多赚两个钱自己找托儿,编出来那套话儿。影视城想找他驱邪就得多拿钱。”
“那货自己还盼着赶紧有人去那儿吊死,他好赚点大钱呢!那货等了两三年总算是让他给蹲着了,影视城找他驱邪,花了两三万。就这,那货还嫌赚的钱少了。”
陈绍元一口一个“那货”,分明就是带着看不起对方的意思,从他话里,我大概能听出对方是个“谣门”。
谣门骗钱各有各的门道,小骗看话,大骗做局。那个人分明是放出谣言想让人害怕,好给自己创造坐地起价的机会。
所以,那个女孩说的话,在她看来是真的,因为,她是对谣言信以为真了。
那个女鬼又是怎么回事儿?她是想把我引到吊人楼去?还是想让我跟她走,在影视城里找机会收拾我?
我想了一会儿道:“叫上老王,去吊人楼看看。”
王立群地位不算太高,社会上的关系却不少,几个电话过去就让人把吊人楼那边院门给我们打开了。
我推门进去之后,就开始拿步量楼底的宽窄,可我量了半天却怎么也量不对,陈绍元忍不住道:“小师叔,你往左挪一步就是中心位置。这楼有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