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了一声敲击,时惟又再问了几个问题,确定她现在是安全的,心底的那种窒息感才散了些许。/p
怕挂断电话会联系不到她,时惟只好狂踩油门,准备前往警局去找许临川让他查一查定位。/p
可不知道怎的,今晚的车流量实在太大,每过两三个路口就会堵上那么几分钟,迟迟过不去。/p
时惟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红绿灯,紧锁的眉头都快夹死一只苍蝇了,那只攥着方向盘的手也用力了许多。/p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惟再也忍受不了的挤进了两辆车中间,活生生的给自己撞出了一条道路来。/p
眼见着再经过两所天桥便能到警局时,却不想直行的路口又再次被堵住了。/p
时惟已经失去耐心,正当他准备弃车选择另一种方式过去的时候,视线又不经意的扫到了右手边那个熟悉的身影。/p
他连忙打了转弯灯,把车开到了那人的面前去。/p
时胤见到那辆车头撞的惨不忍睹的宾利时,心中还有些诧异,可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他的诧异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震惊。/p
他的手机被人抢了,连带着他的人一起。/p
时胤一边开着车,一边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扫向副驾驶上那个神色焦急的人。/p
他默默地听着对方用温柔到极致的语气,对着那没有回应的手机说话。/p
“芷芷,你还好吗?”/p
“别害怕,我在过来的路上了。”/p
“你再等等我,一定要等我。”时惟的嗓子像是被石头卡住了一遍,每动一下,连带着他的心脏一起,疼的不行。/p
手机忽的响起了一阵提示音,时惟看见电量已经只剩下百分之五时,侧过身手忙脚乱的在储物盒里翻找着充电器。/p
见他充好电,又继续安抚着电话那头名为芷芷的人时,时胤不由的轻叹了一声。/p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有喜怒哀乐的时惟了,恍惚之间,竟让他觉得好似回到了年幼一般。/p
“还有多久?”耳边蓦地传来了那道低哑的嗓音,也将时胤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p
时胤看了一眼许临川发到他手机上的定位:“大概十五分钟。”/p
那个地方距离市区着实有些远了,哪怕他已经加快了速度,但也没办法拉短时间了。/p
时惟轻应了一声,他扯开了脖颈处的领带,倚在靠背上试图让紧绷了许久的背脊放松下来。/p
车窗外,道道树木的残影掠过,路灯暖黄色的光芒折射在男人清隽的脸庞,却也未能融化他眼底的冰霜。/p
时胤目露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嗫嚅了两下唇瓣,还是未能将那关心的话语说出口,只得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前方的道路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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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内,刺眼的白灯在顷刻间亮起,让躺在水泥地上装睡的少女轻蹙了蹙眉。/p
阳彬不知从哪拿了一捆绳索和几瓶啤酒进来,他先是绑住了少女的手脚,而后又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处打开了啤酒盖。/p
“其实你也怨不得我。”阳彬把双脚跷在了面前的手术台,灌下了一大口酒水:“都是你自找的。”/p
如果不是她在中间作梗,警方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p
没人知道在面对重重拷问的时候,他的自尊就像是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深感无力的同时却又只得任人宰割。/p
“所以呢?”郁芷懒得再装下去,她睁开双眸凝视着对方,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之色:“你要杀了我吗?”/p
她会突然醒来是阳彬没有想到的,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无所畏惧了。/p
“呵,你难道不该死吗?”阳彬戏谑地看着捆在她手脚上的绳索。/p
她终于能跟之前的自己一样,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了。/p
郁芷扫了一眼放在手术台上的几把解剖刀,眉眼微挑:“我为什么该死?”/p
“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她的这句话莫名的让阳彬暴怒了,他把酒瓶往地下猛的一摔。/p
玻璃碎片散了一地,泛着白泡的啤酒逐渐与水泥融为一体,最后只留下了一滩浅显的痕迹。/p
室内安静了片刻,阳彬再度打开了一瓶啤酒,神色逐渐缓和:“你还有什么遗言吗?看在我们邻居一场,我可以尽量满足你。”/p
他做着残忍的事,说着大义的话,还真是像极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p
“之前那些人都是你杀的?”郁芷倚靠在墙壁上,神色淡淡地看着他。/p
闻言,阳彬执着啤酒的手顿了顿,他垂着头,那长至肩颈处的发丝遮掩住了他脸上的情绪:“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p
“你承认了?”/p
“闭嘴!”/p
阳彬又怒了,他走到郁芷身旁扯着她的衣帽往上一拎,面容极其狰狞:“我说了,这不是你该问的事!”/p
“恼羞成怒?”郁芷嗤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十足的轻蔑。/p
“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她的目光让阳彬受到了侮辱,转头便去拿手术台上的解剖刀。/p
他气势汹汹的将刀尖对准了郁芷的心脏,猛的一下刺了过去。/p
‘砰——’/p
一阵倒地声从时惟的手机里传了出来,他的瞳孔缩了缩,快步跑向地图中所标注的目的地。/p
或许是太过着急和恐慌的缘故,好几次都差点儿被碎石绊住。/p
“别担心,肯定会没事的。”时胤扶着他的手臂,脸色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