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大病初愈的太后因着先前容太妃的事心里有些添堵,又和天元帝为处理容太妃的手段起了争执,再加上本身也有哮咳之症,神色变得愈发不好,病病殃殃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皇后见此便一直陪着身边,时不时说些讨巧的话哄太后开心。只是奈何太后神情一直殃殃的,半点提不起兴致。
这时,听到外头宫女来报,说锦云郡主和瑞晴郡主一起来了。
皇后眼底眸光闪过,一起来?按道理不应该啊,自己不是让夏嬷嬷做不经意间给瑞晴丫头透露韩世子爱慕卫锦云的话吗?瑞晴丫头知道了应该是更不待见卫锦云了呀,这会子怎么会一起来?依照瑞晴丫头的性子不是应该和卫锦云打起来,难道自己布置错了?还有那六公主竟然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没有拦住卫锦云让她挑火闹上一场。原本还想卫锦云若今日在太后寿宴上能闹上一场,也是极好的,正好可以让太后恼了那丫头,想到太后,皇后抬头眸光又闪了闪,一脸考量的看着太后,“母后,那两淘气丫头来了,母后要不要见见解解闷?”
太后闭着眼半天也没应一身,皇后尴尬一笑,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心里有些恼了太后在这么多下人面前没有顾全她的脸面,虽然先前荣太妃的事是她通知后院的人传信给太后的,但好歹也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毕竟是怀了龙嗣的大事,如今倒好,把自己弄得个里外不是人了,心底倒真生出了气。
苏嬷嬷瞧着太后不想理会皇后,有看了眼皇后,见她脸上有些对太后的埋怨,毕竟是服侍过太后多年的老人,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太后如今大病初愈精神不济,撑了这么久也是身子乏了,现如今睡了过去,皇后娘娘要不要也回坤宁宫歇歇,过会子不是还有寿宴需要操心吗。”
“苏嬷嬷说的是呢,如今也快晌午了,御花园的命妇这时也聚集了不少,儿臣如今倒不如去安排安排,省的母后忧心。”皇后原也是通秀灵巧之人,不然也不会再皇后的位子上做了这么多年,当下自然是明白苏嬷嬷在给自己找台阶,所以自是愿意借坡顺势而下。
苏嬷嬷眼前一亮,知道皇后是个懂分寸的,也就顺着话道,“老奴送皇后娘娘。”
皇后摆了摆手,就着夏嬷嬷的手顺势起身,淡笑道,“苏嬷嬷莫要这么客气,如今母后身子不好,身边离不得人,苏嬷嬷原就是母后的贴心之人,又是宫里的老人了,日后还要多劳烦苏嬷嬷多多注意母妃的身体。”
皇后又是一顿猛夸,说的苏嬷嬷笑眯了眼,抬眼正瞧秦嬷嬷端着太后的药进了来,皇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正欲对着秦嬷嬷赞赏一番,却不想太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暗想,太后莫不是怀疑自己在她宫里布了眼线吧。
这边,秦嬷嬷也没向着皇后行李,直接端着药走了过来,扶起太后的身子道,“太后,身子要紧,快些把要喝了吧,如今也凉了好一会了。”
太后皱着眉漱了漱口,又用帕子沾了嘴角的药沫,就着苏嬷嬷的手将蜜枣含在嘴里,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端庄,看得皇后眸光微闪,都差点忘了跪安。
“苏嬷嬷,去叫那两丫头进来吧,哀家好久没有看见她们俩了。”太后看了皇后一眼,也不喊她跪安,直接无视皇后直愣愣的杵在哪里。
这厢皇后脸色有些微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囧的,见太后没有赶自己走也就厚着脸皮坐下,其实她也想看看这两个丫头为何会一起来,想着若是夏嬷嬷给瑞晴那丫头上的眼药轻了点自己也好随即再加点,她就不信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再聪明又能有多大的心机。到时候挑起火来自己也好看看太后的反应,正好隔岸观火对症下药。
卫锦云一进门就对上皇后那别有深意的眼,眸光紧缩,下意识的挑了挑唇,看来这皇后还不死心的想要拉自己趟这潭浑水,不过也不怕,原先自己是不想惹着一身骚,如今有了和韩瑾倾在一起的想法自然是希望这潭水搅得越浑越好,正好适合自己浑水摸鱼。
随即,卫锦云淡淡一笑,冲皇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走到太后身边认认真真的行了个大礼,起身道:“太后生辰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望向卫锦云的双眼微暖,眼底全是欣慰,秦嬷嬷在一旁笑嘻嘻道,“太后如今是真没白疼锦云郡主,这孩子还真是个有心的,该赏呢。”
太后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听皇后不阴不阳的来了句,“是有心了,这孩子真是个鬼机灵,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得了母后的赏。”
这时卫瑞晴抱着个盒子走了进来,对着太后皇后依次行了礼,一脸雀跃的望着皇后道,“皇后婶婶,什么赏啊,皇祖母要赏晴儿什么东西吗?难道皇祖母未卜先知知道晴儿给皇祖母求了个保平安的开光观音?”
皇后一听,看了眼双手空空的卫锦云,眸光一道暗茫闪过,伸手弹了弹卫瑞晴的额头,淡笑道,“你这丫头,什么好听的都往你身上套,我们在讲云丫头呢,鬼机灵的该赏什么好,”顿了顿,又道“你倒是有心了,知道太后身子不好,去求了开光的观音给太后。”
卫锦云听着皇后的话也不多说为自己在太后面前辩解一下,只是淡淡的笑着,垂着眼睫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暗叹皇后好手段,老人家都是信佛的,如今太后身子又不好,更好三言两语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