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归暝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跟那些因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把女人当玩物的富家子弟不一样,他的大哥向来不沾这些权色的浑水,自制力极强。
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也根本不会去那种风月场所解决生理需求,更加不会做一些圈子里面习以为常的事情:就是私下里养几个可人的小姑娘,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这些都是男人被身体控制的表现,莫归暝却是从不肯被任何事物打败的人,哪怕是自己的身体和欲念。
这样的莫归暝怎么会做出一边心里有祁妙,一边跟许清嘉结婚的事情?
看到许清嘉灰败的表情,莫商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大哥他不是普通男人,从小喜欢他的女人数不胜数,最后跟你结了婚,还是唯一可以治愈你的心病的人……” 许清嘉忽然打断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小商,我的心病……不要告诉他。”
这件事只有莫商知道,关于她的心理病,甚至连之前作为丈夫的莫归暝都不知道。
她其实有恐男症,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不喜欢接近异性,正常交流还好,但是完全没办法成为好朋友,肢体接触更是生理性排斥。
除了莫归暝。
许清嘉吐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其实我一点都不可怜,这些都是我自己该承受的,不能因为莫归暝对我很重要很特殊,我就要强求他的感情……” 她用力抓着自己的手指,“抱歉,我不该对你抱怨这些。”
“没事的。”
莫商喝了一口咖啡提了提神,看她情绪低落了下来连忙转移了话题,“你最近的情绪波动很大,情况是不是更严重了?”
许清嘉听完,脸色有些苍白,掩饰不住的疲倦,“失眠很严重,几乎一个晚上都没办法入睡。”
“要不……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许清嘉摇摇头,“我没办法。”
莫商皱起了眉头,“还是那么很厌恶接触异性吗?
一点好转都没有?”
许清嘉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不太确定,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莫归暝以外的人接触了,之前……逃走的时候,我遇到一个很好的医生,对她不排斥。”
她很害怕男人的接触和靠进,甚至达到了一种影响生活的地步,就是唯独对莫归暝没有一丁点排斥。
相反的,她还很迷恋他。
那种眷恋深入骨髓,难以根除。
莫商听了他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肌肤上突如其来的温热让许清嘉下意识心里一跳,紧接着是生理性的排斥,像针一样密密麻麻的刺痛让她不舒服。
她下意识厌恶地皱了皱眉,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动作太大将桌面上的钢笔碰了一下,转了几圈掉在了地上—— “啪!”
笔尖被摔裂,黑色的墨水四溅,在一尘不染的地板瓷砖开出一朵巨大的曼陀罗。
“对不起……对不起……”许清嘉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弯下腰去地方捡那支钢笔。
她手有些抖地套好笔盖,颤巍地伸到莫商面前,“我……对不起……” 她细腻的纤手也被染黑,显得本就皙白的肌肤更加苍白。
莫商视线扫过她的手,没有去接,而是抽出纸巾递给她,叹了口气,“没事,只是一只笔而已,嫂子,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诚惶诚恐,我永远不会怪你。”
许清嘉垂着头,已经有些崩溃,“我已经不是你的嫂子了,叫我……叫我名字……” “好。”
莫商想安慰她,手伸到半空中只能收回来,喉结上下滚动着,“清嘉姐,我以后叫你清嘉姐……” 回忆戛然而止。
那天在他面前脆弱哽咽的人渐渐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消失不见。
莫商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男人,用力握了握拳头,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大哥……至少别去伤害她。”
莫归暝冷峻的脸隐匿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神情,“小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莫商将头扭到一边,“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承认祁妙的。”
“无所谓。”
莫归暝脸色未变,微微侧过身子,“你不需要承认她。”
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点了一支烟。
莫商是声乐系,不抽烟也不喜欢烟味,他看了莫归暝好几眼,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大哥,如果你对清嘉姐没有一点感情,放了她吧,你也不缺这一个两个孩子,祁妙她会给你生的,她现在巴不得能抓紧你……” 说完,他抬腿离开了这里。
莫归暝却是眸色一深,转过头来看着他,指尖烟火闪烁。
清嘉姐?
直到莫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这才收回目光,头微微往后靠,长长地舒了口气。
莫归暝抬起手,看到自己手心竟然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吐出一口烟圈,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给我安排国外的官方行程,时间越长越好。”
说完后,莫归暝顿了一下,补充道:“负责舆论监督的助理,调离总裁办公室,安排到其他部门去。”
他脸色淡漠,声音却有些冷,“有些擅作主张的媒体,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不拒绝,但不代表我想让自己的私生活成为大众谈资。”
刚交代完挂了电话,手里又立刻响了起来。
莫归暝眉心猛地一跳,在看清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