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道人扯住,萧风衾身形一顿,他显然被气急了,脸涨得通红,怒喝道:“阿宋,你拉我做什么!”
宋道人低语:“落风已经承认,你不可再多言,这件事本来就瞒不住,这些什么狗屁门派很显然是被什么人怂恿来的,一个劲针对落风,很明显是咱们不给个交代,他们绝不善罢甘休。”
“那要如何做!”萧风衾气恼却是无奈,“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些胡乱跑到别人家里乱吠的疯狗这般猖狂!”
“他们肯定有幕后之人,落风这些年名头太盛,有人眼红,受点挫也无妨,”宋道人很是冷静地低声说道,“目前最要紧的是保住秦姑娘的魂魄,要是那缕魂魄没有,你就等着做剑道至尊吧。”
“……”萧风衾看向宋道人,“什么意思?”
宋道人白了他一眼:“我不和你开玩笑,落风一根筋,秦姑娘没了,他非走火入魔不可,到时候屠了剑道百门,你萧风衾不需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当至尊。”
萧风衾看了看虚弱至极,仍旧坐得笔直的楚卿芫,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边的态度刚想软下来,忽听又一人叽哇乱叫地说道:“听说清濯真人这次得以恢复全赖得到鬼界的灵药白骨丹,此事是否属实!”
这件事可比私养魂魄严重多了,往浅了说,那就是和鬼界私通,往深里说,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萧风衾这回是再也耐不住,甩开宋道人,上前一步吼道:“无知小儿,也敢妄言!清濯真人对战鬼界邪祟的时候,估计你还没有断奶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拿不知道从哪个长舌妇那里听来的猫屎狗粪到处乱喷!滚开,让你家大人上来说话!”
那人是显得年轻了一些,可怎么看也二十出头,他哪里想到一代大能,一派掌门说骂人就骂人,且是粗俗至极的话语,他顿时气得涨红了脸:“萧掌门倚老卖老也不是这个卖法,这些年全靠清濯真人在外奔波,不恨苦地才维持住这些年的光鲜吧。如今萧掌门护得这么紧,是不是担心少了清濯真人,大家就知道萧掌门你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竖子猖狂!
萧风衾没来得及出手,宋道人耐不住了,他一扬,手里的酒葫芦就飞了出去,微微倾洒出的酒水形成了一道线。这道酒水先是停在那人脸侧不徐不急形成了手掌般的形状,再然后,很是响亮地打了那个人一巴掌。
酒水形成的巴掌打人自然不怎么疼,但耐不住声音清脆,在那人脸迅速涨红的情况下,巴掌化作了一滩酒水全洒在那人胸前的衣襟处。
众人:“……”
方才还吵得跟菜市场一般的议事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宋道人懒懒地招手,把酒葫芦接到手里,仰头喝了一大口,才看向那一脸怔怔的男子:“挤兑我家掌门,你小子长了几个胆子。我家萧掌门别说骂你,就是你的师父都得乖乖听着。他闯出名堂的时候,你爹娘估计还在学艺呢,当年若不是他,鬼王那些虾兵蟹将大开杀戒,诸位也不一定有命活着,更谈不上能有一日吃得白白胖胖跑到别人家里闹事!”
当年鬼王率领门徒大杀四方,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年轻一辈也只是听老一辈人说起过。
“那一战,萧掌门夫人丧生,留下一个刚出生不足满月的孩子,萧掌门也受了重伤,要不是有灵药吊着命,人早就熬不过来了。命捡回来了,人变得肥胖不便,十几年前的萧风衾也是俊俏的少年郎。”宋道人不咸不淡地哼道,“怎么,如今看我家掌门不爱出手人又好脾气,一个一个都蹬鼻子上脸。这不是找抽呢么……”
对于宋道人对萧掌门好脾气的形容,噤声的众人仍旧不愿苟同。
安静了一会,宋听澈上前一步,打着圆场:“萧掌门,最近各大门派同时收到一封信,信里透露清濯真人被自己所养的魂魄邪祟所伤,灵脉受损严重,命悬一线,得到鬼界的白骨丹才得以恢复。”
白骨丹,是鬼界秘不外传的灵丹妙药,修复灵脉,治疗内伤一等一的好。
除了这个药方只掌握在鬼王的手里,且是一代传给下一代,外人很难得到之外,还因为这个药的配方……
旁的都还好说,药物再珍贵难寻,辛苦一些,终会有希望得到。可这白骨丹其中最主要的一味药,就是需要一百位灵力纯澈之人的心头血。
这一听就是邪魔外道专属的做法,不管有没有正义感的人,闻之都会义愤填膺,为之不耻。
制出药的千刀万剐,用药之人也该下地狱。
“白骨丹?”楚卿芫闻言也是一愣,“我为何会服用此药?又是从何处得到此药?就算我有此药,那我又是如何未卜先知,会知道自己灵脉受损严重,又是如何在重伤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服用此药,又如何把时间掐的如此之准,在诸位上山讨要个说法的时候,恰好醒来……”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当场的众人问得哑口无言。
终于,还是有人上前说道:“这些问题不是应该清濯真人你给出答案吗?”
众人的沉寂找到一个出口,忙迭声附和着。
“是啊,是啊……”
“清濯真人就不必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上山一趟,并非为难不恨苦地,只要清濯真人给个说法。”
……
又是一阵喧闹之声。
“诸位静一静,”宋听澈这个时候出声,“晚辈此次代师前来,临行前师父交代要以诸位前辈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