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妻子,李忠书终日闭门不出,书房也再不进了,只是整日坐在沙发上,抱着妻子的遗像,以泪洗面。
若楠看着一夜之间须发全白的父亲,知道他的内心承受了太大的煎熬。
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这失去挚爱的痛,谁也无法替代。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忠书并没有从丧妻之痛里走出来。
相反,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沉默,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滞重。
苏成华和若楠感觉他情况有些不对劲,为了更好地照顾父亲,二人将工作时间错开,轮流回来陪伴。
但是李忠书担心自己影响他们的工作,便说自己希望有独处的空间。
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断他对亡妻的思念了。
这天,若楠感到心中很是不安,无法集中注意力工作,于是便跟苏成华说了一声,自己提前回家了。
一开门,若楠发现父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爸,您怎么啦?”若楠心中惊诧,大喊一声,急忙跑上前去,附身查看。
她面对此情景,心中恐慌,不知该怎样应对,只能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救护车的到来需要时间,但是昏迷不醒的父亲能等到救护车吗?
若楠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成华哥。”她短暂的慌乱之后,冷静了下来,她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她立刻给苏成华打了电话。
此时的苏成华正在门诊接待病人,手机处于静音状态。
无法拨通电话,若楠焦急异常。
她掐断电话,又给慕清秋打,她知道,慕清秋正跟着苏成华坐门诊。
慕清秋接到若楠的电话,心下疑惑,赶忙走出诊室,接听。
电话刚接通,那头便传来若楠焦急的声音:“喂,清秋,苏成华在吗?有急事,你帮我找一下他。”
慕清秋忙道:“苏老师在门诊接病人,我这就把电话给他。”
慕清秋三步并作两步走进诊室,打断了病人的倾诉,将电话递给苏成华:“苏老师,若楠姐的电话,好像有急事。”
苏成华接过电话:“喂,若楠……”
苏成华话音未落,只听若楠带着哭腔说道:“成华哥,我爸现在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不敢动他,我拨打了120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样啊,若楠,立刻急救,然爸苏醒。你掐他的人中试试。”苏成华脸色凝重,冷静地说道。
“成华哥,我试了,没有用。”若楠急哭了。
“冷静下来,若楠,你去找根针,用火烤一下,然后将他的十个手指头扎破放血。”苏成华的沉着冷静,让若楠也冷静了下来。
她立刻照着苏成华说的去做,十个手指,扎破放血。
这一招果然有效,李忠书缓缓醒来。
若楠喜极而泣,慌忙给苏成华报喜。
苏成华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交代道:“等救护车来了,你告诉我送哪个医院了,我结束门诊就过去。”
中午,苏成华终于结束了门诊,不敢耽搁,他迅速往市二院赶去了。
若楠正坐在李忠书身边照料,见苏成华到来,忧伤的眼闪出一丝惊喜:“成华哥,你来啦。”
“叔叔怎样了,医生怎么说?”苏成华放下手中的水果,关切地问。
“做了检查,医生说是脑卒中,好在抢救及时,脑损伤不是很严重。”若楠说着,长长舒了口气。
经过漫长的康复训练,李忠书的躯体症状基本消失,身体几乎恢复到了发病前的水平了。
但是他的精神也比以前更加不济了,总是沉默寡言,常常唉声叹气,有时暗自流泪,甚者有了自杀行为,有几次差点自杀成功。
这下可吓坏了若楠,她再不敢让父亲独处了。
二人商量,决定为李忠书换个居住的环境,不让他继续居住在老房子里了,怕他触景伤情。
苏成华让他们父女二人搬到自己的新居居住,若楠苏成华二人轮流陪伴身旁。
但是李忠书的情绪却并没有为环境的改变而稍有好转。
相反,他的情绪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了,不仅常常闷闷不乐,有悲观厌世之念,甚者他性格也发生了很大改变。
在日常生活互动中,李忠书变得自私、主观,孤僻、以自我为中心,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文儒雅,和蔼大气了。
整个人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若楠只当是父亲受到了母亲离世的打击,需要恢复的时间。
但是对于李忠书的改变,苏成华上了心,经过一段时间仔细的观察,苏成华心中有了更明确的判断了。
这天晚上,二人伺候李忠书睡下了。
若楠疲倦地蜷缩在沙发里,双目无神地看着电视里闪动的画面。
苏成华端来一盆热水,帮她洗脚,若楠扑闪了一下美丽的眼睛,给了苏成华一个感激的微笑。
洗罢,苏成华又细心地将若楠的脚擦干,然后轻柔地放到沙发上,自己附身端起盆,去洗手间将水倒掉。
苏成华从洗手间回来后,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若楠疑惑地看向苏成华。
苏成华坐在若楠身旁,拉着她的手说道:“若楠,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若楠见苏成华面色凝重,便忧心忡忡地问道:“什么事情?”
苏成华说道:“叔叔这次中风,造成了额叶和海马体的损伤,这才导致他出现了情感障碍,并且出现了部分人格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