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依:“没有关系,我给你讲。这本书中很多富有哲理性的话语深深地吸引了我,也进一步加深了我对死亡的理解。
奥修在书中阐释了死亡的本质,以及人们对于死亡的恐惧。他引导人们去正视死亡,面对死亡,克服死亡恐惧,从而能够参悟生死并使生更具意义感。”
苏成华:“死亡不应该是人们避讳的事,两千五百多年前,孔子就感叹‘不知死,焉知生?’”
叶清依:“是的,就是这个道路。书中有两段话很好,我抄录了下来,给,你看看。”
苏成华接过叶清依递过来的一张纸,只见上面工整地抄录着两段话:
“大多数的人死的时候仍然执着于生命,他们还不想死,唯有到了临死的片刻,他们才会承认那个事实说他们没有真正去生活,生命就好像是梦一般地经过,然后死亡就来到了。
现在已经不再有时间去生活,死亡正在敲门。当以前有时间去生活的时候,你尽是在做一些傻事,在浪费时间,而不是在生活。”
“人们在临死的时候,他们的受苦并不在于死亡,死亡本身是没有痛苦的,他们的痛苦所在是他们担心那些已知的东西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恐惧只意味着一件事:失去那已知的,而进入那未知的。”
苏成华:“确实很有洞见,对死亡阐释得很透。我记得张亚在《直视骄阳》的译者序中有两句话很好:“你不可能不想到死,正如你不可能不死。”接受死亡,便会减少恐惧。”
叶清依:“是的,其实我们每个人每天都生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中,只是这种死亡恐惧被伪装成了对各种具体事物的恐惧或形成焦虑等各种症状,折磨着人们的精神和心理。你觉得人们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克服死亡恐惧呢?”
苏成华:“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仔细思考过,不过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很多人希望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超越自己生命的足迹,比如说留下自己的著作。”
叶清依:“是的,书中有几句诗是这样说的——我试着留下走过的足迹兴许这会有点用我竭尽全力做到全然活在每个当下。”
苏成华:“嗯,活在当下。”
叶清依:“但是,我觉得不管是“试着留下走过的足迹”,还是“全然活在当下”,真的能彻底排解人对死亡的恐惧吗?我觉得那只能是一种短暂的安慰把。
死亡恐惧仍时时袭来,让你寒彻肌骨,痛彻心扉。快要死亡的人不可能仅仅满足于用自己的“足迹”来影响别人,他还会强烈地渴望自己的ròu_tǐ仍然能够继续存留,“能自然呼吸,能改过自新,能感受甜蜜的悲伤。”
这时,即使是悲伤也成了一种极为甜蜜的事,也变成了一种极尽奢侈的享受!”
苏成华:“嗯,其实就像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死亡不屑一顾,很是超然,实际上对死亡也是充满恐惧的吧。”
叶清依:“是的吧。不过虽然有恐惧,但是我也还是能很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的。死亡本来只是生命的自然终点,是生命乐章的最后一个音符,只不过它成了整个乐章的基调,主宰着整个生命的旋律!”
苏成华:“你实际上是可以接纳死亡的。”
叶清依:“嗯,在我们从母腹中出生的那一刻起,死亡就是一个注定的事实。
从那以后,我们每走一步,都是在坚定不移地迈向死亡,不管我们采用怎样的方式生活,我们都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好像一厢情愿地把生命的未来想象成一件极为美好的事情,并把存在想象成永恒。关于未来的畅想,一切都是美好的,而且这种美好仿佛是无限的,面对新生命,每个人所说的都是祝福的话。
而这一切虽然极为动听,但是那只是一种美好的遐想,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即这个新生命会死。
人们快乐地遐想着未来,恐惧地避讳着那个让人极不舒服的字眼。似乎避而不谈死亡,死亡就不会发生,生命就会永恒。”
苏成华:“是的,你说的真好。对于生,人们总是贪得无厌,人们最喜欢听的话语就是长命百岁,而对于帝王,就是万寿无疆。但是真的给你百岁,给你万岁,你就会满足吗?不会,永远都不会满足。”
叶清依:“是的,奥修在《死亡》中的第十章中讲到的亚亚提让他的儿子代替他死亡的事例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个问题。
亚亚提不能对他的百岁寿命感到满足,祈求死神让他的儿子代替他死,好让他能够继续存活在世界上。
死神每带走她的一个儿子,就给他增加一百年的寿命,可是他活到一千岁了,他仍然不能满足,但是这次他‘没有再要求死神再给他增加寿命,而是跟着死神走了,虽然他还是不满足。
这时他领悟到了他百岁时候他的小儿子在十几岁时就领悟到的道理——对我来讲,有一件事已经变得很确定,如果一千岁还无法帮助我满足,那么即使再一万年也是没有办法的。”
苏成华:“是的。”
叶清依:“亚亚提的小儿子愿意把自己的生命贡献给父亲,以满足他对生命的贪欲,这种没有自我,将别人的命运担负在自己的肩上的做法虽不合理,甚者是错误的,但是他这样做是基于他对生死的彻悟,这便无可指责的了。”
苏成华:“你觉得这个小儿子放弃自己的生命并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