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华恭敬地向许崇文问好,在他的心目中,他还把他当成若楠的督导师去尊重着。
“苏成华,你来了?”许崇文脸上始终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苏成华看到他慈眉善目的笑容,有些恍惚,他完全无法把这个外表和善,学识渊博的教授同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联系在一起。
苏成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面带微笑地说道:“许教授,听说您想和我聊聊,我真的感到很荣幸。”
“嗯,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我有些疑问想要向你请教。”许崇文正色道。
“嗯,许教授,在您面前,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成华一脸真诚地说道。
许崇文:“这段时间,你们的祖队长一直在询问我关于水灵被性侵的事情,说那个叫水灵的女孩子在你那里说被我在催眠状态下侵犯了。还说她在你给她做催眠的时候说出了我的信息,这才找到我的,而且还说水灵已经现场指认了我。我想你们是不是陷入了集体妄想之中了。”
苏成华:“许教授,我真的很希望这只是我们的集体妄想,是一场梦,梦醒了,你还是那个令人尊重的,培养人才的教授先生。”
许崇文:“若楠是你的女朋友吗?”
苏成华:“是的。”
许崇文:“那她应该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苏成华:“是的,在她眼中,您一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长,她很尊敬您,我也是。”
许崇文:“若楠是一位非常有潜质的咨询师,聪慧阳光,我很珍惜和她一起工作的时光。她是我最得意的徒弟。”
苏成华:“因为她的阳光感染了你,让你也变得光明了,是吗?”
许崇文:“我的内心始终是光明的。”
苏成华:“嗯,但愿如此,许教授,您说有问题想要问我?”
许崇文:“是的,我知道你在催眠上也颇有研究,我就想问你,水灵说她在我给她催眠的时候性侵了她,你觉得催眠真的能让她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吗?”
苏成华:“一般情况下,心理学界的共识,这是很难做到的。尤其是这种极端违犯她本身道德观念的行为,即使是在深度催眠状态,也是不容易实现的。如果勉强叫她非做不可,那么大多是会觉醒过来的。”
许崇文:“你说的很对,据研究,利用催眠状态实施性犯罪,有时候也能实现,因为对方还是在心里,希望这样做的缘故。你问过水灵吗?她说她被我在催眠状态下性侵了,那她是不是平时就有与我发生关系的愿望?”
苏成华:“这个问题我问过她了。”
许崇文:“那她的答案是什么?”
苏成华:“她说她从未对你有过超出治疗关系的幻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发生关系。”
许崇文:“既然她平素没有这种愿望,那么无论我的催眠手法有多么高明,我也是无法做到利用她的催眠状态跟她发生关系的。”
苏成华:“所以,你用此来说明水灵指认你性侵是不成立的?”
许崇文:“不仅是不成立的,你们说的那个水灵我也压根就不认识。我想她是不是陷入了一种妄想状态?她现在在你们医院住院吧?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你们考虑过吗?”
苏成华:“她确实在我们医院住院。但是警方根据水灵的描述找到了你,这点你怎么解释?”
许崇文:“也许只是一种巧合。”
苏成华:“那孔成礼、胡向东的指认呢?”
许崇文:“这是两个不相关的事件吧,我承认孔成礼和胡向东是我培训班的学员,但是仅此而已。”
苏成华:“可是水灵指认了你。我们专家组经过鉴定,水灵的意识状态正常,精神状态正常,并不存在妄想症状。”
许崇文:“人都想为自己的不幸寻找一个责任人,着个心理你应该理解的。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水灵真的接受过我的治疗的话,那我建议你们最好能让水灵来当面指认我,如果她真的是我的病人,且她指认了我,我想我一定不会否认的。”
苏成华:“你想跟水灵当面对质?”
许崇文:“是的。”
苏成华:“这个诉求完全可以跟祖队长提的,你为什么要我去跟他提这个请求呢?”
许崇文:“因为我更需要你的理解,对催眠的理解,对我的理解。另外,她还指控我利用催眠暗示,让她去控告她的继父性侵她,让她杀害她的继父,这更是天方夜谭。
也有大量实验研究表明,人类无论在怎样的深度的催眠状态,他的道德上的人格,是不容易侵犯的。
从这种学说来看,除非那个人,本来就有犯罪倾向,否则,要用催眠暗示来使她实行犯罪,是绝不可能的。”
苏成华:“嗯,你说的我都能理解。但是那只是心理学界对催眠的普遍认知。”
许崇文:“普遍认知?”
苏成华:“是的。还有一种极端的可能性,就是催眠师的催眠手法非常高超,而巧合的是受术者的被暗示性很强,那么催眠师就完全可以瓦解被催眠者的人格。让她做出平时无法做出的违背她自身意愿的事情来。”
许崇文:“你觉得我有那么高深的催眠术?”
苏成华:“我认为你完全有能力做到,而水灵的被暗示性也确实很强。你利用她的催眠状态巧妙地为她制造出被伤害的情景,激起她对她的犯罪情感,在她心里培植着憎恨与复仇的种子,即先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