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云海市,苏成华又一头栽到了工作里。
好些病人的心理治疗积压了下来,苏成华顾不上休息,便将工作日程安排的满满的了。
每天上午查房、接诊、书写病历、为病人斟酌药物种类和药量,下午就连续安排三名病人的心理治疗。甚者在晚上,他也会加班接待病人。
因为他的出差,有些病人的情况出现了反复,他耐心地一个一个地给病人解释。
并睿智地利用这段时间的分离,来为病人的成长做更深入的工作。
若楠回来后,也没有做更多的调整,虽然觉得情绪有些低落,但是她的督导因为出国参加一项学术活动,短时间内无法联系上,因此她也就只是做了简单的自我调整。
她在感觉没有多大的问题之后,就也和苏成华一样,一头扎进了工作里。
心理治疗师的身体和时间都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还属于众多的病人。
他们似乎是病人们的输血机器,那些不能自己造血而只能靠着医生这台输血机器维持生命的病人们,无法忍受这种较长时间的分离。
若楠和苏成华深知病人对自己的殷切需要,因此他们既然已经回来了,哪里还忍心让他们的病人、来访者苦苦等待呢?
若楠在忙着接待被延迟了咨询的来访者,深入地共情着他们的悲伤,殊不知,危险也正悄悄地向她笼罩了过来。
苏成华原本留是意着若楠的状态的,但是看她工作如常,便也就放心地忙自己的工作了。
即使两人在约会共处的时候,也是聊着各自的工作,他也没有太留心若楠的心理状况。
岂不知,因为自己的大意,差一点又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
这天晚上,苏成华正在值夜班,他的电话响了。
苏成华一看是李忠书打来的,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在晚上,没什么特殊事情,李忠书向来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苏成华赶紧接听:“喂,叔叔,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的李忠书焦急地说道:“成华,你现在有空吗?能来看看若楠吗?”
苏成华心里一惊,慌忙问道:“若楠她怎么啦?”
李忠书担忧地说道:“自从若楠回来我,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这几天我发觉她的话越发少了,也见不到她像以前那样的笑容了,今天晚上,她下班回来后,也没吃饭,也不说话,就把自己关到屋子里,很长时间也没个动静。
我不放心,去推门,结果她把门反锁了,我仔细听了一下,她好像在哭,成华,她这究竟是怎么啦?我和她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叔叔,我今晚值夜班,这样吧,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让我的同事来替我值夜班,我马上过去。”苏成华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
苏成华挂掉电话,赶紧给王国栋打电话:“喂,国栋,在家吗?”
“哎呦,苏医生,我刚刚睡着,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王国栋打了个哈气,迷迷糊糊地说道。
“国栋,你能不能来医院帮我值夜班?若楠那里出点事情,我需要马上赶过去。”
王国栋听出了苏成华语气中的焦急,立马完全清醒了:“行,苏医生,我马上赶过去,稍等啊。”
王国栋挂掉电话,飞速地穿好衣服,拿上手机钥匙就锁门出去了。开着车飞快地往医院赶去。
不消一刻,他便赶到了医院,见到正在翘首以盼的苏成华,说道:“苏医生,你快去吧。”
那医院就交给你了,我走了。”
苏成华说罢,便匆忙离开了办公室,开着车火速地往若楠家赶去了。
“笃笃笃”
李忠书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知道是苏成华来了,赶紧过来开门。
“叔叔,若楠她怎么样了?”苏成华一进门就焦急地问。
“你快去看看吧,我也不清楚啊。”李忠书担忧地说道。
胡心雨去敲若楠的房门,喊道:“若楠啊,成华来了,你快开门啊,有什么话跟成华你们俩好好说说,别憋在心里啊。”
苏成华也隔着房门焦急地喊道:“若楠,开门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
过了好一会,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开锁声,房门开了,若楠满面泪痕地站在苏成华面前,苏成华心惊不已。
李忠书夫妇见若楠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李忠书对苏成华说:“你们进去谈吧,我把米粥热一下,一会你们吃一点。”
苏成华应了一声,走进了若楠的房间,回手将房门关上。
若楠又重新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一句话都不说。
苏成华坐在床边,轻轻地拍了拍若楠那一颤一颤的身体,温柔地说道:“若楠,你怎么啦?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能跟我说说吗?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请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被子里的若楠突然哭出了声,苏成华轻轻地掀开蒙在若楠头上的被子,理了理若楠额头凌乱的发。
若楠突然坐起来,一把抱住苏成华,哭泣道:“成华哥,我忘不掉,我忘不掉,他们一直都在我的脑子里,他们就一直在我眼前晃着,我没有办法躲开他们,呜呜……”
若楠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但是那嘤嘤哭泣声仍延绵不绝。
苏成华心疼地拥着若楠,柔声说道:“若楠,我在这里,现在我就在你的身边,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