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凑巧,方才已全部演练完毕,不过若是王叔打定主意要看的话,再让禁军们演练一番也无妨。”
“这倒是不必了,既如此,那你们接下来打算?”
“自然是各回各营,其他的按部就班,继续保证皇城安全。”
宋括大袖一挥,禁军井然有序撤离,只余下部分禁军继续四处巡视。
“三更天了。”
廉王宋德昭看了一眼天时,轻声说道。
宋军藏匿起心中因为廉王突然出现带来的那一丝不悦,点点头道:“王叔即将代理朝政,接下来兴许会没有廉王府那般清闲,倒是辛苦王叔了。”
廉王摇头表示无妨,又说道道:“你我同是宋家子孙,自当为陛下分忧,不过我听说前些日子宫里进了小毛贼,打伤了锦衣卫指挥使,不知那毛贼抓住了没有?”
“王叔可真是消息灵通,没想到这么小的事情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宋括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宋德昭并未有多余的情绪。
“涉及皇城安全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是小事。”
“多谢王叔教诲,不过那贼人武功极高,并且似乎对皇城无比熟悉,他若是正面对上禁军,我有一百个把握能将他碎尸万段,可那贼人根本就不留恋,甚至都懒得与禁军动手便逃走,王叔也知道皇城虽说是由禁军保护的,可许多地方禁军仍是不能踏足的,故此,那毛贼究竟藏身何处,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落。”
说到这里,宋括叹了一口气。
“这话从侄儿嘴里说出来的确有些不成体统,可锦衣卫作为陛下左膀右臂,难免得罪一些朝廷中的大臣,王叔也知道朝廷上的关系错综复杂,所以也不排除是杨左使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想要报仇,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话虽如此,可宫里出了这等事情,毕竟非同小可,还是应当查清楚才好。”
“侄儿谢过王叔教诲。”
恭恭敬敬朝廉王躬身之后,宋括低头缓步离去。
王初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紧紧捏住的双拳也慢慢松了开来。
宋德昭重新上了轿子,王初一注意到这四个轿夫都是中年,抬上轿子健步如飞,显然是厉害的高手。
正打算偷偷离去之时,忽听得前面的一个轿夫道:“王爷,瞧禁军这架势,可不像是单纯的练兵,倒更像是搜查什么,莫不是皇城之中又闯进来什么刺客?”
一个轿夫如何能与堂堂一个王爷如此交谈,因此王初一才听到,便断定这四个轿夫身份不简单,八成是廉王的府上的高手客卿,也专门负责贴身保护廉王的安全。
只听得轿子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道:“你们能看出来的,本王又如何看不出来?不过他既不愿意说,我们也没必要追问,而且等我们离开之后,禁军定会去而复返。”
那单肩抬着轿子如履平地的轿夫又道:“需不需要我们出手?”
“大可不必。”
轿子之内传来一声轻笑。
“我这位侄儿的性子我了解得很,自幼便很骄纵,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性子,若非如此,也不可能短短几年时间便将禁军训练至现在这种程度,等他自己抓刺客就是了,我们若是干涉,反而影响了他自己的调兵遣将,时间一长,再想找出来刺客可就不容易了。”
躲在角落里的王初一刚放下去的心又顿时升了起来。
按照这架势,怕这顶轿子离开之后,禁军立马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岂非又让自己身陷险境?
不过听轿子里那家伙的意思,似乎只要有他的地方便不会有禁军的出现?
今夜这想硬闯皇城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王初一也没想到禁军居然拥有如此强悍战斗力,这跟各自为战的锦衣卫比起来,简直强了太多。
“看来眼下只能跟在这顶轿子后面了,先避开禁军再说,说不定等他们找的累了的时候就会松懈下来,到时候我才有机会进入金銮殿,又或者溜出皇城。”
王初一看了看天色。
“再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
自领了这些日子代理朝政的命,廉王便从自己府邸搬进了皇城,且有了暂时的行宫。
行宫距离王初一藏身之处尚且还有不少距离,王初一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得距离跟在轿子身后。
轿子速度快,他就快,速度慢下来,他便也同样如此。
一直等到轿子在到达一座金碧辉煌行宫时候才停下来。
轿子轻轻落地,不过廉王宋德昭却并没有下轿,只是从轿子里面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跟了我们这么久,还不打算现身吗?”
被发现了?
王初一心下骇然,正欲掉头逃跑时候,四道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影已经封锁了自己四个方位,四张脸同时冷冰冰看着自己。
马车之内廉王又道:“现在围住你的这四人乃是我府中家奴,亦是四位师兄弟,武功不弱,你试试看能不能从他们手中安然无恙逃出去,若是能逃出去,我便放你离开。”
王初一沉声问道:“若是逃不出去又如何?”
廉王道:“那我就劝你最好不要逃,因为只要你离开这里半步,很快便会被禁军发现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初一心中不解,沉声问了一句。
“不逃难道束手就擒吗?”
廉王终于下了轿子,隔着数丈距离看向一幅刺客打扮模样的王初一,突然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