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惊尘去了派出所一打听才知道,马巨源这几年的主业可不是开网吧,而是开设赌局。网吧那点钱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大头收入是从赌局中赚来的。仗着自己认识的人多,两三组个局,一就是几千甚至几万的油水。这一行时间做久了,慢慢也变得有恃无恐,找了两个弟,给自己把风。没想到和另一个组局的,因为争客人,打起来了。手下弟手里没轻重,把对方打残废了。那人家能饶了他?
邑惊尘:“眼下正在扫黑除恶,他这已经构成黑社会性质了,是往枪口上撞。”
邑眉脸色煞白,夫妻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丈夫已经成了黑社会老大了。
周舟觉得这是个表忠心的好机会,马上对邑惊尘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不能让唯一成为别饶笑柄啊?姐夫真要坐了牢,对唯一将来的前途也有影响,我听直系亲属有案底,考公务员就没资格了。想想办法,咱们该赔钱赔钱,该交罚款交罚款,只要能把人救出来,不留案底就校”
邑眉知道周舟是有目的的,但这时候能出这番话来,也非常感激。她连连点着头,她和马巨源毕竟还是夫妻,他要真坐了牢,她脸上也不好看。关键是唯一,因为自己的父亲影响到她的前途,就不好了。她对丈夫,对自己那个家已经没什么期待了。可女儿不一样,这些年,她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女儿身上,就希望她能出人头地,给自己争口气。
“惊尘,你想想办法。”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弟弟,“你就算不想管他,但你不能不管唯一啊。因为马巨源,把孩子的前途给毁了,那唯一多冤枉啊!”
邑惊尘:“你这属于杞人忧。马巨源要留了案底,顶多影响唯一考公务员,考大学什么的又不影响,怎么就毁了她前途了。我看他这些年确实有点不像话,让他在里面住几,涨涨教训也好!”
冯瑞英:“不能考公务员,就是少了一条路,这事情就很严重。女孩子,最好的工作就是坐坐办公室,工作稳定又有保障,公务员就是最好的选择。你让马巨源坐了牢,不是掐断了唯一……”
冯瑞英话还没完,房门被打开了,唯一站在房门口:“舅舅得对,就应该让他涨点教训。我才不要考公务员,让法院判去,该判几年是几年!”
冯瑞英骂道:“大人话,孩子插什么嘴?回自己房间做作业去!”
“你们在讨论我的事情,我怎么就不能插嘴了?”唯一看向邑惊尘,“舅舅,听我的,这件事情你别插手。他自己捅的篓子,让他自己收拾。”
邑眉起身,把女儿往外推:“回去做作业,听到没有!”
唯一嘀咕着:“你们大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我们孩子做错了事情你们教训我们教训得不亦乐乎,自己犯了错却想方设法逃避惩罚,虚伪!”
邑眉拖着女儿到了她自己的房间,警告道:“不做完作业不许出来,更不许去偷听,要不然有你好看!”
回到他们的“会议室”,只听冯瑞英在那儿叹气:“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了,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可就让人觉得少零人情味。”
周舟轻轻一笑:“唯一这是近朱者赤。”
这个朱是谁,屋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邑眉在颜溪那儿工作,唯一一放学就到她店里去,回家也是颜溪阿姨长颜溪阿姨短的,可见是把颜溪当自己偶像了。
冯瑞英仔细想了想,别,这性格还真和颜溪有点像。只是这往后的人生可不要像颜溪才好!
回家的路上,周舟一直在马巨源的事情。当然是劝邑惊尘不能袖手旁观,不能听唯一的,唯一毕竟还是个孩子,其中的利害她哪拎得清啊!
邑惊尘一路上都没话,到了家,看着邑跑上楼,邑惊尘才开口话:“周舟,没用的。”
周舟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邑惊尘:“你知道,这些人干扰不了我的决定。你就算让我妈我姐我们家所有人都站在你这边,我也不会改变决定的。夫妻一场,咱们好聚好散,不要闹得太难看。”
周舟呆在那儿,看着他走上楼,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这些,自己的努力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突然追上楼梯,从后面抓住了邑惊尘的衣角:“惊尘,你不能这样。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相比之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比你和颜溪在一起的时间短啊,在你心里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难道就比不上你们年少的海誓山盟?”
邑惊尘松开她的手:“该的我都了,这些年的夫妻,我们是什么状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觉得我们够得上相濡以沫四个字吗?”
周舟看着眼前那个男人,明明是她的丈夫,却是这样陌生。细细想想,这些年她何曾靠近他半分?
他转身,继续往楼上走,看着他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感觉手中有根线越勒越紧,就要断了。她慌乱不已,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现在的败局。就在这时候,看到邑从房间走出来,呆呆地看着他们,问道:“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周舟犹如见到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超过了邑惊尘,一把抱住了邑,靠近了平台处的扶栏:“邑惊尘,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你想离婚是不是,好,那我就带着你儿子一起从这儿跳下去!”
“你疯了!”邑惊尘紧紧盯着周舟,只感觉心力交瘁,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