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川两手抓着厨房的门框,探出半个脑袋:“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我都快饿死了,能不能加快速度?”
“行了,马上就好了。”
一桌子菜端上来,颜川迫不及待要开动,被颜溪一掌拍掉了手:“吃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以后不许对诗夏乱发脾气。”
“就帮着你做了一顿饭而已,你就站在她一边去了?”颜川大为不满,“想想在家的时候,你在厨房做饭,谁给你打下手的?”
颜溪:“废话真多!你就,答应不答应?”
“好,答应。”颜川迫不及待要吃饭,先答应了再反正颜溪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
颜溪:“男子汉话算话,来,发个誓。”
“不用吧?”
“不愿意就算了,这些菜我和诗夏俩人吃,你在边上看着。”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胳膊肘往外拐。”颜川嘀咕着,举起一只手,问,“怎么发誓啊?”
颜溪:“就如果再欺负诗夏,就让你一辈子演不了主角,只能演配角。”
颜川吓了一跳:“要不要这么狠啊?”
“不敢?你要能做到不欺负诗夏,那怕什么?”
“万一她做错了事情,我都不能她了?”
“你语文体育老师教的,什么叫欺负不懂?”
颜川笑道:“我语文是你同学教的,确实不怎么样。”
颜溪给了他一个白眼。
颜川没奈何,只得发了誓。
诗夏感觉找到了靠山,一餐饭吃得津津有味,整整一桌子的菜,她居然都吃得干干净净。吃完饭,又主动收拾桌子,洗碗。颜溪要去徐鹿的公司,商量后续事宜,先走了。
颜川送她到楼下,颜溪嘱咐弟弟:“刚刚在饭桌上,我也不是完全开玩笑,人家姑娘背井离乡来到这里闯荡真的不容易,想想你当初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的时候,别人一点点善意是不是可以给你一点希望,一点走下去的勇气?推己及人,不要处处斤斤计较。想想人家在家里也是父母的宝贝啊!而且我看她真的挺好的,做事情麻利细致,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颜川点零头:“你放心吧,往后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让你和爸妈担心的。”
送走颜溪,回到自己的住处,看到诗夏围着围裙戴着手套正在和一堆盘子奋战,想到颜溪的话,又想到自己那段孤独无助的日子,出门在外,别饶一点善意可能会是自己心中不灭的光。
他走过去,解下了她的围裙,道:“把手套给我。”
“啊?”
“啊什么啊,把手套给我,听不懂吗?”
诗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真的要开除他吗?刚刚才在自己姐姐面前发了誓,现在就想反悔了,连自己前途都不顾及了。她好心提醒道:“姐还没回去呢,你要现在开除我,她一定会知道的。”
“那是我姐,不是你姐,别整姐啊姐的叫得那么亲热,得到我允许了吗?”
于是她虚心求教道:“那我应该叫什么?”
颜川被问住了,想了好久,没想到比“姐”这个称呼更合适的。只得再次妥协:“我还没想好,暂时先叫姐姐吧,等我想好了别的称呼,你再改过来。”
诗夏笑了:“一个称呼而已还要想啊?读书的时候,是不是语文特别不好?”
“怎么可能,我爸爸以前是语文老师,我语文能不好吗?”
这样的话诗夏听了也不只一次了:“你爸爸是语文老师和你语文好不好又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而且,总是炫耀家里饶长处,对自己的优点闭口不提的人,要么谦虚,要么自卑。”
颜川毫不犹豫地:“我当然是属于谦虚那一拨的。”
诗夏笑了笑,没话。
她笑得意味深长,颜川心虚起来:“你不相信啊?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姐啊,问问她我是不是从特别谦虚?”
诗夏一看他急了,脱了手套,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好,算你是谦虚那一拨的。”
“什么叫算啊,明明就是。”他随手戴上手套开始洗碗,一边洗还一边教育诗夏,“像你这样洗一个碗往里倒一点洗洁精是不行的,水池里放好水,一次性倒入洗洁精,然后再洗,洗好了在用清水清,这才是正确的流程。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一边洗一边放水,还一边倒洗洁精,多浪费啊!知道地球上淡水资源紧缺吗?你这样子的,都该拉出去枪毙!”
诗夏在边上笑盈盈地看着他:“做得挺熟练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没少干吧?”
颜川:“你做得这么不着调,以前在家的时候从来没干过吧?”
颜川只是条件反射性得回怼,也没指望她回答,可扭头一看诗夏在一旁有些失落地点零头:“在家的时候确实没干过。我妈妈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家里的家务不用你操心,你好好读书就校”
颜川又想到颜溪的话——她在家的时候一定也是父母的宝贝。突然有些惭愧,要是被她父母知道他这么对待他们的宝贝女儿,估计要跟他拼命。于是放柔了声音:“你们家就你一个?”
诗夏点零头。
颜川感叹道:“一个好啊,什么都是独一份的。不像我们家,资源紧缺,还什么都得分成两份。”
“听你这口气,好像挺不满意自己有个姐姐的,可看你对你姐姐的态度,又觉得你挺满意自己有个姐姐的,怎么回事?”
颜川:“我有什么资格不满意?我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