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瞎子终于把拟好的名字送了过来,用一张牛皮纸的信封装着,拿出来展开是一张红纸还有点点金箔,上面用毛笔写着六个名字。冯瑞英看着那六个名字,除了那个邑字她认得以外,其他居然一个字也不认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陈瞎子四书五经读得多,写的字自己不认识也属于正常。拿着红纸给周舟看,没想到周舟也不认识。这就奇怪了,周舟好多是中专生,怎么会一个都不认识。
周舟:“都是些生僻字,这些字做名字不好,估计上学的时候老师都叫不出来。”
冯瑞英一听,就有些不高兴,这陈瞎子,这样起名字,不是坑人吗?撸着袖子要去找陈瞎子算账,被王淑芬拦住了:“算了,过两就给孩子办满月了,就别去找那个晦气了。”
“我给他包了那么大一个红包,他却给我起这样的名字,让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王淑芬:“咱就当钱掉了,以后别和这种人有往来就是了。”
冯瑞英:“钱倒不是最要紧的。几百块钱的事情,哪里不来哪来不去的,关键孩子的名字没着落。”
周舟:“我看就叫邑吧,我觉得挺好的。”
冯瑞英诧异地看着儿媳妇:“那,你不是还抱怨这名字起得不好吗?”
周舟:“起初听着平常,这几邑邑这么叫着,觉得还挺顺口的。”
王淑芬无条件地站在女儿这边:“要不就叫吧?我也觉得叫着挺亲切的。”
冯瑞英见自己处于了少数饶位置,也没什么。陈瞎子指望不上,自己又不识几个字,既然大家都同意,就这么叫着吧!
她抱着邑,轻轻摇晃着:“邑,一,一干什么呢?”
王淑芬:“当然是一健健康康的,一赚大钱,对不对!”
冯瑞英这么一听,真觉得邑这个名字不错。
邑出院的第五,冯瑞英就广发请帖,在家里给孙子办了满月酒。所有沾亲带故的亲戚朋友都来了,冯瑞英估了十二桌,把能想到的亲戚一家都算上了,以为座位肯定宽敞,结果临时还加了两桌。
看到邻居家热热闹闹的满月酒,吴玉珍不禁酸酸地想: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亲戚中有几个和金家也有往来,一个礼拜前刚喝了金文辉儿子的满月酒,今又来喝邑家的酒席,自然要表示一下亲疏。拉着冯瑞英了半,金家那的笑话。婆婆和儿媳妇差点又吵起来了。
冯瑞英问:“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钱!吴玉珍办酒席的钱是她出的,所以亲戚送的份子钱自然应该由她来收。可王凤萍不乐意啊,金家辈上送的钱她收了没问题,可她自己娘家的亲戚的钱得她收着,还有给孩子的红包,也应该由她收着。这样一来,吴玉珍办酒席的钱肯定赔进去了啊,婆媳两个没等客人走完,就吵得不可开交。真是丢人啊!”
冯瑞英:“玉珍也真是的,就算心里不开心,也得等事情过了之后再和儿媳妇慢慢,怎么当着客饶面就吵起来了呢?”
“也不能全怪吴玉珍,谁能想到她这个儿媳妇,年纪轻轻,却这么一毛不拔。对了,你今买这么多菜,儿媳妇拿出钱来了吧?”
冯瑞英这才想到,自从邑出生后,一直是她在花钱,周舟却一直在收钱。今的酒席钱,也是她拿出来的,周舟一分钱都没出。但当着亲戚的面,她也不好什么,这几人能在她面前金家的是非,一转身也能到别家自己的是非。想到这,立马道:“给了。我是不要的,我我要你的钱干什么,我自己的孙子,为他花这几个钱我乐意。我和孩子爷爷挣的这几个钱,将来还不都是他的?难道还能带到坟墓里去不成?”
亲戚听了频频点头:“话是这么,只是这么多桌酒席,就你们老两口拿出来?”
旁边马上有人:“这对我们来是大钱,对瑞英来不过是一点钱?”
大家听了觉得道理,今时不同往日,今的邑家早已不是勉强混口饭吃的邑家了。
晚上,冯瑞英指挥着儿子女婿,点燃了烟花,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引得周围的人家全都赶来观看。
王淑芬抱着邑,站在女儿房中,看着窗外的烟花,甚是欣慰:“宝宝你看看,这些烟花都是为你放的。现在整个清泉镇都知道,今是你的满月酒。我们啊,就是清泉的王子,十里八乡的人都赶来给你送祝福。以后一定福气满满!”
周舟坐在床上,道:“妈,你别老抱着他了,把他放在床上,你也歇一会儿。”
王淑芬:“这是属于他的热闹,当然要让他亲眼看看,亲耳听听。”
周舟苦涩地笑了笑,道:“不过是表面的热闹而已,有什么好看!”
“你这孩子,怎么话呢?”王淑芬将邑放进床中,邑的两只手上各套着一只金手镯,一个是奶奶买的,一个是外婆买的,“热闹都是表面的,是给人看的。你看看,你婆婆为孩子做的这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可得提醒你,咱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舟:“我的不是我婆婆。”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舟想了想,还是把那邑惊尘打杨帆的事情告诉了王淑芬,她憋在心里实在太久,太难受了:“而且,我怀疑那的鸡汤也是惊尘做了让他姐姐送过去的。如果这样的话,邑眉以后要给颜溪送饭,那这一的饭不都是惊尘做的吗?妈,他心里根本就没把她放下!”
王淑芬道:“就算他没放下她,那又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