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正在整理衣物,医生推算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她想早些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打开给孩子存放衣物的抽屉,又有些无法确定,到底要带什么?把奶瓶放进了旅行袋中,可一想,孩子生下来总归是喝母乳,带奶瓶似乎没什么用。于是又拿了出啦,可一拿出来又觉得万一自己母乳不够呢?又放了回去。带什么衣服也是大问题,她给孩子准备了满满一柜子的衣服,以白色和蓝色为主,她迷之自信地认为自己怀的一定是个儿子。但到底带几套衣服去,又成了难题。顺产的话,最多在医院住三,一一套的话三套也应该够了,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剖腹产呢?想想,还是放了七套衣服。这些衣服往袋子里一放,又觉得多了。想了想,决定折中,带了五套。就这么放了拿,拿了放,一个行李袋,折腾了快一个下午了。
冯瑞英叫她的时候,第一个行李袋差不多整理完成。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下了楼。
吴玉珍一看到周舟,先是一通夸,从她的气色,到她肚子的大形状,然后十分肯定地得出结论,肯定是个男孩。因为他们家凤萍怀孕的时候,肚子也是这样,不算太大,紧实而尖。
周舟被夸得心情大好,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禁笑逐颜开,真的盼望着能尽快见到儿子。
冯瑞英听周舟怀的是男孩,心里也挺高兴,但看到吴玉珍这不遗余力拍马屁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屑。她打断了吴玉珍,对周舟:“吴婶想问问你能不能借三千块钱?”
吴玉珍马上点零头:“孩子办满月酒,家里还差三千块。”
周舟看着吴玉珍殷切的眼神,加上刚才那一通马屁拍得很受用,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去楼上给你拿。”
吴玉珍见周舟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心里一颗石头落磷。果然还是年轻人好话,比她婆婆大气多了。
她等在楼下,又和冯瑞英聊了聊家常。
吴玉珍:“看周舟这肚子,怕是要生了吧?”
冯瑞英点零头:“医生就这个月的事情了。还有二十来吧!”
吴玉珍:“你们家把她养得可真好。”
冯瑞英:“惊尘只要在家,总是换着花样给她做各种菜,她也能吃,一点都不挑食。什么菜督她面前,都是一扫而空。每次去产检,医生都我们养得好。”
吴玉珍:“不挑食好,不用担心孩子的营养。我们家凤萍怀孕的时候就特别挑嘴,弄得孩子也瘦瘦的,生下来才五斤多一点。惊尘还在外面出差呢?”
“没有,昨回来了。我在他媳妇生产之前,不允许他出去了。”冯瑞英看了眼楼上,确定周舟还没下来,接着,“我怕万一生的时候,惊尘不在,她心里不好过,也被娘家拿了短。”
吴玉珍点着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周舟拿了三千块钱下来,递给了她:“吴婶儿,你数一数。”
吴玉珍:“不用数。”
周舟开玩笑道:“我少拿了两张,只有两千八。”
吴玉珍笑道:“我只道和你借了三千,你要多拿了两张,我也当三千还啊!”
冯瑞英看吴玉珍走出了大门,不禁嘀咕道:“这家人啊,日子过得真是鸡飞狗跳的。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一个孙子,还在为几个钱争执。我是故意跟她我没有,问问你有没有,想着你和她又没什么往来,她大概拉不下这个脸来问你借,没想到她还真能得出口。”
周舟原本还疑惑,自己和吴越真素无往来,她怎么会突然管她借钱?现在总算找到了答案,原来罪魁祸首就是冯瑞英,心里不禁有些厌烦,觉得婆婆不着调。她要不想借,就跟人没钱就好了,明明已经把人打发了,又把自己拉下水。她既没有损失一分钱又做了好人,倒把难题推给了自己。正因为她和吴玉珍没多少往来,她开了口,她才不好拒绝。如今这三千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收回来了。钱收不回来还是事,关键觉得自己被婆婆拉出来做敛箭牌,送了人情,心里怪不自在。
晚上,邑惊尘到家,周舟忍不住起了白的事情。言语之间难掩对婆婆的不满。
邑惊尘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也就三千块钱的事情,借了就借了。这些年,他们家虽然靠着拆东墙补西墙过日子,但也没赖账不还的。”
周舟:“我不是担心他们不还钱,只觉得你妈这事情做得不对。她不想借钱,却把我拉下水,她做了好人,却把难题抛给了我。”
邑惊尘:“我妈人不坏,就是想法一会儿一变的,开始大概和你一样,担心这钱借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来,就拒绝了。但看吴婶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左右邻居住了这么多年,一时又不忍心。但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来,所以才把你推了出来。”
“你王凤萍也真是的,自己儿子办满月,她居然真能一分不出,也真做得出来。”
“刚刚买了房子,大概也真是没钱。”
周舟笑眯眯地走到邑惊尘面前:“金文辉都能买房子,咱们什么时候也买一套房子啊?”
邑惊尘反问她:“你不想和爸爸妈妈一起住?”
周舟怔了怔,脑子开始旋转,如果是,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够贤惠孝顺?她急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邑惊尘:“爸妈年纪大了,你和他们生活习惯和思想观念有冲突这很正常,久而久之矛盾会越来越多,这没必要隐瞒。”
周舟急忙辩解:“没有,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