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愤恨地将杯子摔在霖上,怒吼道:“他这是要卸磨杀驴!”
王玲倒没他这么激动,坐在沙发里,还翘着二郎腿:“他这个人你应该早就知道的,心里只有自己,谁对他有利,他用谁。对他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进入市委,这是要拿出硬邦邦的成绩来的。你的饮料厂一年不如一年,他当然不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当初他能签下任命文件,就明他有意要让邑惊尘成为他晋升的阶梯。那份文件一层层批下来,好多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真要查起来,他也扛不住压力。何况,颜溪还是个认死理的主。以他的性格,颜溪求到他门上,他当然做个顺水人情,还能成全了家里黄脸婆的侄子,一举三得。怪就怪你自己没用,人家进去了这么久,你连一张配方都搞不到。”
“我哪知道谢炜那子会认人不认钱,他他来清泉镇,完全是看在邑惊尘的面子上。我好话了一大堆,他就是油盐不进,我能有什么办法?”吴峰拍了一下椅背,“当初他要再坚持几,哪会有今这样的事情?”
王玲冷冷一笑:“别当初当初了,世上哪有后悔药。他就算想给你机会,你也要把握住。你自己想想,最开始邑惊尘是带着谢炜来找你的,是你没答应人家啊?如今你们厂的汽水销量是一年不如一年,邑惊尘在的时候,还有几个大客户撑着。现在这么一闹,他不可能不挖你的墙角。到时候,清泉饮料厂就是以前的啤酒厂。你这样的能力,他还要硬扶你当总厂厂长,实在不过去。上面的领导又不是傻子,会看不出猫腻?”
王玲从包里拿出一支烟来,吴峰拿打火机,给她点着了:“你和他再,真让邑惊尘得了势,他也讨不到好。以我对邑惊尘的了解,他是不会甘心当他的垫脚石的。我和他,就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啊!”
王玲:“最不该的,就是在他面前这样的话。你和他这样的话,等于在威胁他。本来对你没戒心,现在也有了。谁会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
吴峰:“我那也是被逼急了,有点口不择言。”
王玲:“我觉得他得也没错,反正这几年,你也捞够了。不如趁此机会,安全着落。他要到了市里,新来的镇长一来,新官上任三把火,保不齐就烧到你这里。”
吴峰:“不是培养他侄子当镇长的吗?”
王玲冷冷一笑:“你觉得他侄子是那块料吗?也就是安抚家里那个黄脸婆的。”
吴峰问道:“那谁会来当这个镇长呢?”
“不知道,他能不能进市委现在都不好,谁来当镇长更是后话了。”王玲站起身,“该的我都了。据我观察,他是心意已决。你想想,他要往市里走,靠你一个人是不够的,当然要培养自己的人脉,邑惊尘恰巧和新来的市长认识,你他会放过这层关系?而且,他在锡兰四年,各界人物都认识一二,以前是不稀罕用这层人脉。真要用起来,别管一方,恐怕新来的市长都要给几分面子。你想管一方有多大的胆子,敢跟他对着干?”
吴峰:“他算盘是打得好,可惜他没和邑惊尘共过事,根本不了解他。看守所的一进一出,我们是彻底把他激怒了。我要丢了这个厂长,他这个镇长估计也逍遥不到几时了。”
王玲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反正我话是带到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吴峰冷冷一笑:“回家,回哪个家啊?”
“你管得着吗?”王玲走出办公室,对外面的秘书,“厂长不心把杯子摔碎了,找人去打扫一下。”
吴峰坐进他的老板椅中,越想越气,他供养了管一方这么多年,如今他要往市里去了,就想把他一脚踢开,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很快秘书带了一个清洁工进来,把刚刚摔碎的杯子碎片捡进了簸箕中,然后打开了吸尘器。吸尘器的声音引起吴峰的不适,本来就心烦意乱的他,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
“把吸尘器关了!”他命令着。
“不吸干净了,有碎渣渣掉在地毯里啊!”清洁工并没有关吸尘器的意思。
吴峰不想和一个清洁工为了吸尘吸争辩,有失身份。这里不能清静,找个地方清静去。
来到楼下,司机倚着车门在抽烟,看到他赶紧掐灭了香烟,跑到车后,给他打开了车门。他瞥了司机一眼,又是一阵心烦意乱,真是没一个人让他省心的。
“我自己开车。”他坐进了驾驶座。
刚插进钥匙,赵文松突然跑了出来,拍着车窗户:“姐夫姐夫!”
吴峰摇下车窗,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找文松:“你可要帮帮我,几个大区经理都不愿意带我,都两个月了,我只能拿基本工资。一回家,英就数落我,我不敢回家了!”
吴峰没好气地:“不回家好啊,你反正也不想回去,外面满园春色,还不看花你的眼?”
“姐夫,外面那些都是谣言。我对英——”
“你们家那点破事我不想管。你在外面做的事,别以为我一点数都没樱几个大区经理为什么不愿意带你,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他们,他们是受了邑惊尘的挑拨。姐夫,我亲眼见到,他们私下里和邑惊尘接触过。”赵文松双手握紧了车窗,“姐夫,你得警惕啊,他们之中肯定有叛徒。咱们有好几个大客户,和咱们终止了合约,这和邑惊尘脱不了干系啊!”
吴峰怒视着赵文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