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眉见人群终于散去,暗暗松了一口气,打开大门,让颜溪进来。
“幸好你来了,我妈在屋里躲了五了。”邑眉一手挽着颜溪,“你是特意过来解围的?”
一旁的向兰:“可不是?听有债主上门讨债,就急急忙忙把我拉了过来。你这人,好事想不到我,坏事一件都没把我落下。刚刚看到那么多人,我真是吓了一跳,脑子里一直在想,万一不通,把我们押了做人质怎么办?”
邑眉笑道:“她是没把你当外人,才拉了你来的。”
向兰看向颜溪:“求求你了,以后拿我当个外人吧。”
两人进屋,见到冯瑞英,叫了一声阿姨。
向兰打趣道:“我叫阿姨就算了,你怎么也叫阿姨?”
颜溪轻轻打了她一下:“闭嘴。”
唯一见到颜溪进门,立刻跑了过来,张开双手叫着:“舅妈!”
颜溪抱住唯一:“亲一个。”
唯一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邑眉在一旁开着玩笑:“以后可不能亲了,舅舅看见了又要你,他的女朋友,你瞎亲什么劲?”
得颜溪脸上一阵发热,秋水般的眸子嗔怪地看了邑眉一眼:“眉姐!”
向兰:“你别不好意思,都叫舅妈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颜溪乜了她一眼:“你不话,别人会把你当哑巴是不是?”
冯瑞英从颜溪手里接过唯一:“在这儿吃晚饭?”
颜溪:“不了,我们还要回学校去,晚上有我们两的课。”
邑眉:“现在回学校,来得及吗?”
向兰:“来得及。我们来的时候和一位司机好了,从这里直接去长平,最多一个时。”
颜溪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在磨蹭下去,要赶不上晚上的课了。匆匆和冯瑞英邑眉告了别。
邑眉将两人送到了门口,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正准备关门回屋。吴玉珍笑嘻嘻地跑了过来,看了看四周:“你们家门口这些人呢?”
邑眉:“都回去了。”
“回去了?惊尘回来了?”
邑眉:“没樱颜溪来了,做了一会儿大家的工作,就都散了。”
吴玉珍跨进大门,看到冯瑞英正在撕红薯藤,问道:“今晚上就吃这个?”
冯瑞英:“要不然呢?”
吴玉珍一手抓着唯一的手,把她拖进自己怀里,然后轻轻一提,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唯一,你你外婆气不气,外孙女来了,就给吃红薯藤?”
冯瑞英:“往后恐怕也大方不了了。莫名其妙就多了这么多债主,就算给我一桌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啊!”
吴玉珍叹了口气:“惊尘也是,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当什么啤酒厂的厂长啊?我听我们文辉了,镇里的意思,倾向啤酒厂合并给饮料厂,吴厂长当一把手。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邑眉端了张凳子,坐在冯瑞英对面,帮着撕红薯藤:“是吗?文辉怎么知道的。”
吴玉珍:“食品上的事,跟卫生局多少有牵扯,许多文件都要卫生局发放。镇里也会听取卫生局的意见。”
冯瑞英:“合并了最好。这个厂长当不上也最好,省得一到晚被人堵在门口要债。”
吴玉珍:“话是这么,可你想想惊尘这个时候接手啤酒厂,清泉那边肯定对他有意见。到时候,两厂一合并,他厂长当不成,饮料厂也回不去,不是两头没着落?”
一语惊醒梦中人,邑眉看着冯瑞英:“吴婶儿得对啊!别最后,这厂长没当上,清泉那边的工作又丢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冯瑞英:“清泉那边的工作已经丢了。你以为在他决定回来的时候,那边还会给他留着岗位?”
吴玉珍:“我们家文辉让我过来提醒你们一下,心一点清泉的吴厂长。听这几,他正四处活动,好让惊尘这个厂长当不成。”
“这又是为了什么?”冯瑞英感到不解,“我们惊尘得罪他了?”
邑眉:“恐怕是未雨绸缪。惊尘要当了厂长,就是他的竞争对手,他当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冯瑞英冷笑道:“啤酒厂和饮料厂比,那就是鸡蛋碰石头,他怕什么?”
邑眉:“你不知道,这几年,饮料厂百分之八十的销量都是惊尘跑出来的。现在厂里大多销售员都是惊尘一手培养起来的。只要他一句话,估计有半数以上的销售员会跟着惊尘走。这样一来,饮料厂的销售渠道等于瘫痪了。他不是怕惊尘当这个厂长,是怕惊尘拿走厂里的销售渠道。”
冯瑞英深深叹了口气:“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懂。我是觉得你弟弟这次做事情实在太鲁莽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和家里商量一下,就告诉了颜溪一个人,两人一拍脑袋就干了。完全不想想后路。”
吴玉珍:“颜溪是有文化的人,比咱们有见识,她能支持惊尘这么做,肯定是有把握的。”
“再有见识,也是没经历过世态人情的孩子。读完大学,又本打交道,有的那些见识也都是书上看来的。可许多事情,光看书是没用的,就像就像——”冯瑞英绞尽脑汁想了想,想不出来。
邑眉:“就像纸上谈兵。”
“对对对,就是纸上谈兵。”
邑眉:“我是看你像了半像不出个所以然来,帮你补一句,但这并不表示我赞同你的法啊。我觉得颜溪挺有主意的,人也能干。瞧,今她一来,了两句,那些人就听她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