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眉给冯瑞英使了个眼色:“妈,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哦!玉珍,我得回去了,你好好呆着啊,可不要和孩子闹脾气了,母子两个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吴玉珍又看向邑眉,“眉今就回去啊?不住一晚?”
“明家里要请客的,我怕婆婆一个人忙不过来。”
“唉,他们马家能娶到你啊,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哦!”
眉笑了笑,心想,可惜马家不这么想啊!
母女二人来到了自家屋子里。邑眉径直进了父母的房间,看四处没人,拿了一百块钱,塞给了母亲。冯瑞英虚推了几下,也就收下了。
她嘱咐女儿:“回去后把我的话好好想想,今年最要紧的就是生个孩子,记住没有?”
“知道了。”
“别知道了知道了,就是不往心里去。你听妈的,马家不缺你挣的那几个钱,缺的是孙子。”
邑眉含糊其辞地答应着,一步跨出了房间,出去找马巨源。
马巨源正和一众亲戚玩纸牌,听到邑眉的呼喊,抓了面前的钱就跑了出去。
大家纷纷抗议着:“这可不成啊,赢了钱就跑?”
他向大家拱手:“老婆呼,应勿缓啊!改有时间,一定陪各位玩个痛快。”着拿出一张十块的放在桌上,“大家买包烟抽。”
冯瑞英已经把事先准备好的回礼放在了他们的摩托车旁边。
马巨源一看这么一大包东西,就有些急:“妈,您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我们是来给您拜年的,哪有往回拿东西的道理。这些东西我们可不能收啊。眉,把东西给爸妈送回去!”
冯瑞英:“我这又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爸妈的,你们可没权力做决定啊!”
“可,这,回去我爸妈也要我的。”
“什么,难道你们还不许我们亲家之间有来往啦?”她将那一袋子放在摩托车后座,等邑眉坐好后,让她抓着,“太阳快要落山了,气温也冷下来了,路上开慢一点。”
“知道了。”
“要不今就住在这,明回去,床铺我都替你们收拾好了。”
邑眉:“不用了。明家里还要请客呢,得回去帮忙去。”
冯瑞英面带微笑点着头,心里又不免感叹,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眼里心里看的想的全是自己那个家了。
邑眉看向一旁的弟弟,嘱咐道:“惊尘,初八就上班了,可别忘了。”
“放心吧姐,忘不了。”
马巨源:“初七就去报到,有红包拿的。”
邑惊尘来了精神:“真的吗?”
“当然,我骗你干嘛?”
邑正军在一旁听着姑爷和儿子的对话,心里一块石头落霖。当初要不是为了避风头,邑惊尘也不会答应到清泉镇去上班。他最担心的就是邑惊尘知道风头过去了,自己不会遭殃了,就又不愿意去上班了。如今听这话音,邑惊尘是打算继续去上班的。对于他来,没有什么比儿子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更舒心的事情了。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邑惊尘初七一大早就动身去了清泉镇,他这劲头让邑正军和冯瑞英都吃了一惊,好像那边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召唤他。
这对他们来是好事情,儿子终于肯踏踏实实干一份工作了。领一份工资,存上三五年,娶个媳妇,这辈子就算安稳了。
按着冯瑞英的嘱咐,邑惊尘拿了两瓶酒,一盒核桃酥到姐姐家,给她公公婆婆拜了年,然后到了厂里。
今来厂的人还真不少,车间里的工人和办公室的科员把各自工位打扫了一遍,领了五十元红包。
机修工没有工位,领导要求他们把他们自己的休息室打扫打扫。一群大男人,在他们的地盘上转了一圈,觉得挺干净,没必要打扫,就算打扫了,用不了几肯定脏,还不如不打扫。所有人翘着二郎腿在休息室里磨时间,给领导一种在认真打扫的假象。
“唉,你们听了吗?颜溪现在正在仓库帮她妈整理东西呢!”雷达很会挑动话题,抛出一个话头,大家立刻眼睛发亮。
“真的吗?你看见了?”马上有人想确认。
“肯定瞎猜的。他和我们一道来的,我们都没看见,他能看见?”
“可以听人嘛!”
“没凭没据,他又没胆去仓库确认,你们还真相信?”
雷达一听不乐意了:“谁我没胆去仓库了,我要去了怎么办?打赌怎么样?”
“赌就赌,赌什么?”
“一个月的饭票。”
“好,就一个月。”
雷达起身要出门,又停住了脚步,和大家商量着:“呵呵,一个月多零,一星期怎么样?”
大家哄堂大笑,鄙视道:“怂了吧?早就知道你没种!”
邑惊尘忍不住问:“颜溪难道是老虎?你们这么怕她?”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挠着头,他们不知道如何回答邑惊尘这个问题。颜溪当然不是老虎,可他们就是不敢靠近她。她身上就有这么一种神力,让人一旦靠近,就会自惭形愧。
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大家又朝那个窗户涌过去。
雪后初晴的气,阳光下的积雪如同闪闪发光的钻石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这让行走在雪地里的颜溪像行走在万花筒中,周身镶着一层彩色的金边,绰约如仙。
邑惊尘看呆了,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你要认识她,快点,不然又错过了!
他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