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家三口到马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了一屋子亲戚。邑眉正在给亲戚们倒茶,马巨源忙着递烟。
冯瑞英看见马老太坐在院子里,和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唠着家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着这么多饶面又不好发作,只得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夺过了女儿手里的热水壶:“这还没出月子,怎么就随意到外面来了,吹了风怎么办?”
邑眉觉得冯瑞英有些大惊怪:“今不正好满月了吗?”
“刚满月就出来,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担心!”她嗔怪地看着女儿,“怎么也不戴顶帽子,将来要偏头痛的。上次给你买的帽子呢?”
“在房间里。”
“快去戴上。”
马老太自然知道亲家母这些话都是给她听的,她可不想在亲戚朋友间留下个恶婆婆的名声,马上笑着解释:“早上我就跟她了,让她多穿一点,这才刚出月子,大意不得的,可她就是不听。唉,现在的年轻人啊,都看不上我们这老一套。”
冯瑞英一肚子火发不出,还得陪着笑脸:“是啊,现在年轻人都不在意这些,亲家母多劝着点。”
马老太:“我一早就跟她了,家里的事情有我,让她不要操心。可她不听啊,非要下楼来。”
旁边有亲戚打圆场:“眉是能干,你看今料理得妥妥当当的。我原本还早点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结果到了一看,发现什么都弄好了。”
马老太:“是啊,就是太能干了,别人做什么都觉得不放心。”
冯瑞英心想:你要是凡事想在前头,都做了,她需要亲力亲为吗?偷懒谁不喜欢,还不是逼得没办法,必须自己做?
邑眉此时已经全副武装抱着孩子下了楼,亲戚们围过来,争着要看一看今的主角。兴许是围着看的人太多了,孩子哇哇哭了起来。邑眉摇着孩子,嘴里轻声哄着:“不哭不哭,看看舅舅,来让舅舅抱抱。”
邑惊尘没抱过这么的孩子,捧在手里只觉得软绵绵的,他看着外甥女,外甥女也看着他,两人似乎都很无奈。
冯瑞英接过邑惊尘手里的孩子:“舅舅给我们唯一买了个金锁,快让舅舅拿出来给我们唯一看看,喜欢不喜欢。”
邑惊尘只得从包里把那个金锁拿出来,在外甥女面前晃了晃,学着许多大人逗孩的语气:“看看,喜欢不喜欢。”
旁边马上有人替唯一回答了:“唯一真有福气啊,刚出生就有舅舅疼。”
冯瑞英:“他们姐两从就要好,外甥女不就跟自己亲女儿一样。”
邑正军:“把金锁给孩子戴上吧。”
马老太瞟了那眼金锁,比她想象的要大一些,不过她认为那是邑眉贴了钱的缘故。单凭邑家,是买不起这么大金锁的。
邑眉要给孩子把金锁戴上,马老太开了腔:“这红线太细了,孩子现在的皮肉正细嫩,怕是吃不消。”
这是鸡蛋里挑骨头,冯瑞英心里不痛快了,她处处忍让她,她倒好,真当她好欺负了。
邑眉:“没关系,明我托颜溪做个如意结,再给孩子挂上。”
旁边马上有人:“这主意好,打个如意结挂上更好看。就是不知道颜溪那丫头有没有空,我听被她妈妈关在家里,给他们家亲戚赶新年衣服呢!”
邑惊尘乜了姐姐一眼,怪她不该这时候把颜溪扯进来。他猜马上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自己错一句话,第二各种八卦就会传开来。他马上找了个理由,退出这场厮杀。
邑惊尘到了街上,看到颜川坐在树下一块大石头上,正专心致志地打着游戏。他过去,在他身边站了两分钟,他愣是没抬头。
“游戏就这么好玩吗?”
颜川抬起头,一看是邑惊尘,咧开嘴特别灿烂地笑了:“邑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哦,我想起了,今是你外甥女满月,你来喝满月酒。”
邑惊尘问:“你坐在这儿不冷吗?”
颜川摇了摇头:“不冷。”
“对新游戏机还满意吗?”
“满意啊。只是又被我姐骂了。”颜川苦着脸,“罚我抄了五篇课文,才同意把这游戏机给我。”
“五篇课文这么快就抄完了?”
颜川狡黠地一笑:“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又没抄哪五篇课文,我把古诗和文言文抄了。她气坏了,但话要算话啊,虽然不乐意,还是把游戏机给我了。你要现在去找她的话,我劝你最好别去,肯定拿你撒气。”
“她在家干什么呢?”
“给我舅舅,舅妈,姑父姑妈做新年的衣服。估计到过年别想出来了。我猜我妈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她出门,不给你们创造任何机会。”
邑惊尘问:“你有几个舅舅,几个姑妈?”
颜川:“倒是不多,舅舅两个,阿姨一个,姑妈两个,叔叔伯伯各一个。再加上隔一辈的,总共加起来也就十一二个吧。但你想啊,一个舅舅就要加一个舅妈,还得算上表哥表姐什么的,我姐起码要做三十多件衣服。”
“这么多?”
“桌上的布料都堆成山了。”颜川拿手比了比,“一点都不夸张,起码有我一人高。”
“过年也没几了,你姐能做得完吗?”
“所以在家赶工期呢!我就怕她指使我干这干那,才躲出来的。”
邑惊尘:“我去看看她,也许能帮得上忙。”
“你别去捣乱了!”颜川拉住了他,“你是会踩缝纫机,还是会裁衣服?”
“不会我可以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