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宋辞面色泪雨梨花,哭得令人心疼,又听她一字一顿控诉,完全不像是在撒谎,而是真委屈,更加愤怒,脸色晦暗不明。
他老婆,就算是真想要,他都有办法弄过来!
更何况他老婆,真委屈。
霍慕沉眼底流泻出一丝丝阴寒,令人生畏,冷哼问道:“岳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辞,小辞……”宋远城说话磕磕绊绊。
宋辞定定注视着他,伸出柔弱小手,拽了拽他的裤脚:“不怪爸爸,都是我自己摔倒的,我也没想到我身体太差,好像就被推了一下就倒了。”
宋远城眉头一紧,她还不如闭嘴,解释都反而让霍慕沉更加愤怒。
“被推了一下就倒了?”霍慕沉松了松下纽扣,嗓音黯哑:“不如岳父帮我表演一下。”
宋远城被啪啪打脸到抽空了血色,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何美萍早就吓得连口大气都不敢喘,腿脚酸软得只能靠住宋远城擦勉强站稳。
“霍少。”
管家突然站出来:“二小姐不是被推倒的,而是要拿回太太的首饰,被何夫人推倒了。”
“别瞎说!首饰本来就是远城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何美萍心口皱缩,她惧怕霍慕沉恐怖的威压,但事到如今,她只能推得越干净越好。
“太太的所有首饰都有周大师特意镶嵌的符号,霍少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管家义正言辞道。
霍慕沉瞥了眼首饰,然后突然伸长手把坐在地板上的宋辞拽起来,搂在怀里,用指腹温柔擦拭她眼角的泪珠:“小辞想要回岳母的首饰?”
宋辞贴到男人胸膛时,被撞了下鼻尖。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刚才霍慕沉不扶她,他浑身散发冷意,处于暴怒的边缘,如果是刚才靠近他的话,宋辞觉得她身上衣服不够穿,迟早会冻坏了。
“小辞,恩?”他问。
宋辞思绪被拉回来:“是,我想要拿回妈妈的首饰。”
她其实还想说,不光想要首饰,还有唐诗留下的遗嘱。
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吞了回来。
她没有证据,更没有把握要回来,还是不要给霍慕沉添麻烦了,他眼底都有乌青了。
男人瞧了她半晌,见她唇瓣抿得直直的,每次面对她隐忍不吭声受委屈,他都能提起一次要杀人的心思。
“打开看看。”
何美萍呼吸紧蹙,她不知道唐诗居然死了还不安生。
砰地,她突然跪在地上,哭诉道:“远城,首饰是唐姐姐的。”
宋远城眼眸怔住,低吼道:“真的是你拿走的!”
“我只是想帮小辞帮存,等到她嫁人就给她,正巧今天我都收拾好,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被小辞误会我拿走她母亲的遗物。”
何美萍深知,迟早都要被霍慕沉查出来,到时候怒火可能来得更强大!
她低垂头,指甲来回划着旗袍。
“所以收拾真的是你拿走的!”
宋远城本来没觉得什么,何美萍提过想用,那就拿去用。
一旦被人追究,宋远城就站在这里,但见何美萍哭得凄惨,眼神在挣扎。
他好半晌才转头,叹气:“小辞,你看也道歉了,首饰你都拿回去吧,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宋辞脸色一片冷厉:“何姨身上还穿着我妈妈的旗袍呢?我也想带回去。”
何美萍被说得心肝胆颤。
宋辞却浑不在意,微笑看向她,眼神却如冰凌,刺骨冷寒。
还没开口,耳边传来霍慕沉的命令。
“没听见太太的话么?”
两个保镖颔首上前。
一人拽住何美萍的胳膊,另外一人就伸手去真的去扒衣服。
“霍慕沉,你别逼人太甚,我们都是一家人,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就不好了。”一股羞辱感从头顶灌下,宋远城看霍慕沉就是故意找借口来教训他!
“做得太难看的是岳父!小辞是我妻子,我不护着谁护着,要是谁欺负她,动她一下,我就会以十倍还回去。”
霍慕沉抱住宋辞,低头在她的头顶亲了亲,双臂搂得越来越紧,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呼痛。
他低垂着眼眸,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手臂上淤青的瘢痕,额筋青起,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怒气比刚才还盛!
宋辞见男人目光犀利不带感情的眼睛,他正轻轻摩挲她手臂上的伤口,一种骇然的恐惧感突然被无限放大,她没想到霍慕沉会做得这么干脆利落,半点都不给宋家面子。
这种状态持续几分钟,她猛地回过神来,听见男人低低冷笑。
“一条狗敢咬了主人,既然岳父不动手,那我亲自替您教训!”
霍慕沉一字一顿说道,字字如刀:“今日我在这里,就是明明告诉宋家上上下下,宋辞是我妻子,所有一切都是由我来护!
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动了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你想怎么样?”宋远城脚步虚浮。
他还是敌不过霍慕沉。
霍慕沉轻轻抚摸着她受伤的手臂,声音阴嗖嗖的:“我说过,以十倍还之!”
“你……”
“不过岳父说得对,小辞毕竟也是宋家人,那就十个巴掌吧!”
轻描淡写的口气好似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下一秒……
保镖把扒下旗袍的何美萍摁在地上,另外一个保镖粗暴的把何美萍拎起来,绞住她乱动双臂,手臂如同铁钳似的,捏住何美萍下巴,扬起巴掌,又抡圆了,重重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