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王既说了中午要去凤仪宫用膳,图恩便早早就吩咐下去,往凤仪宫递了信儿。
瞧着到了饭点儿,图恩便走近了叫颐王:“王上,已经到饭点儿了,王上说今儿中午去凤仪宫用膳。”
“嗯。”颐王拿了信站起来,图恩细长的声音喊:“摆驾凤仪宫。”
颐王一行人到凤仪宫的时候,卫后早早就候在外面了,见到颐王过来,忙迎过来,屈身行礼,“王上万安。”
颐王拉住卫后的手,笑道:“凝儿不必多礼。”
礼已经行过,卫后顺势起来,笑着道:“礼不可废。”
两人携手进去,宫女太监呼呼啦啦一大群跟随,停在殿外,只有雪腩几个跟进去伺候。
菜已经备好,颐王卫后刚落座,奉食太监便一溜儿进来,将菜肴一一摆放在桌上,掀开盖子离开。
雪腩站在旁边,为二人布菜。
“对了凝儿,姣姣来信了。”颐王道。
“姣姣来信了,说了什么?”卫后看向颐王,“可是外面住的不习惯?”
“不是。”颐王吃了一口凉拌藕丁,从胸口掏出来一封信,道:“这封信是给你的。”
雪腩接过,递给卫后。
上面写着“母后亲启”四个字,字迹潇洒,还带着一丝凌厉,不像个女孩子的写的字。
卫后都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宁玉写的信,毕竟她见过的女子的字,大多娟秀柔和。
“怎么不看啊?”颐王问道,“可是近乡情怯?你若是不敢看,孤替你拆看。”
“……不用了,臣妾自己看。”卫后笑着拆开信封,里面薄薄一张纸。
拆开信,第一句是“问母后安”,后面几句与颐王的信一般无二,说她离开挺久,甚是思念卫后,接着又说了说她的近况,最后写道:“女儿一切安好,母后请勿记挂。”
卫后唇角微勾了勾,笑道:“姣姣真是个乖孩子啊。”
颐王点头,“姣姣的确乖。”他那些儿女,真是没一个能比上姣姣的,小时候比不上,长大了更比不上。
姣姣不仅长的好看,还懂事。
“姣姣信上写了什么?”颐王问道,目光时不时瞄一眼信纸。
颐王那点小心思,谁看不穿?
卫后笑着道:“也没说什么,就简单的问候而已,王上不妨自己看看。”
卫后抬手,雪腩见状,忙将信接过,递给颐王。
颐王见信递过来,忙将筷子搁下,接过信细看起来。
信前面和给他的差不多,但后面说了她的日常,因为日常繁琐,整封信都长了不少,颐王有点酸,又不好表现出来,看完就淡淡嗯了一声,闷头吃起饭来。
卫后没忍住笑了一声。
颐王抬头看向她,“你笑什么?”
这懵懂一眼看的卫后忍不住又笑出来。
颐王蹙了蹙眉,问道:“凝儿又笑什么?”
“没……没什么。”卫后好不容易止住笑。
颐王看着她不说话,显然是等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臣妾……臣妾……”卫后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颐王,她总不能说在笑他吧,太大逆不道了。
看着面前摆放的雕花一般的菜,卫后灵机一动,指着菜道:“臣妾……在笑这个菜。”
“这菜有什么好笑的?”颐王一脸怀疑,不怎么相信。
“这个菜……它明明是道菜,却被雕成一朵花,还雕的这么的好看逼真。”卫后笑道:“臣妾想啊,这菜要不是摆在餐桌上,而是搁在御花园,臣妾定会认成个真花的,想到这个,臣妾就忍不住笑了。”
卫后说着,又笑起来,仿佛她真的是被花逗笑的。
卫后保养的好,平日看着就像二十来岁的少妇一般,这一笑更是千娇百媚。
颐王心里热了热,仔细看了看那花,笑道:“是挺像的。”
用完膳,卫后送颐王出去,颐王走到轿撵边,又折回来在卫后耳边小声道:“孤今晚过来,你可不要早睡。”
卫后脸红了红,微笑着应是。
……
……
幻彩对过账之后,将详情跟宁玉说了说。
士兵拿到的账是去年到今年的账,上面记得都是黑账。就一年的账,加起来也得有五万两白银了,跟何况他当了五年的宜城知府。
当地豪富之家,与徐执礼多有牵扯,还有下级官员的孝敬,甚至一些小县里的地主,都与他有牵扯。
各种事情,数不胜数。
宁玉眉眼冷了冷,带幻彩去宁泽那边,将账本交给宁泽。
宁泽接到账本看了看,再听听宁玉的话,幻彩的补充,俊眉紧紧蹙起,“这个徐执礼,还真是能贪!”
太子准备问责徐执礼,宁玉暗搓搓地跟过去看热闹。
刚吃完饭,徐执礼正在姨娘房里歇凉,突然几个士兵冲进来,徐执礼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士兵扯起来,押着走了。
姨娘不知道士兵是何人,扯着士兵喊道:“你们干什么,放开老爷!”
徐执礼已经反应过来,忙斥姨娘,“你回去,不懂事儿就别出来!”
徐执礼这一吼吓得姨娘立马放手,不知所措地看着徐执礼,士兵们并没有什么反应,泼妇他们已经见多了,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带徐执礼去公堂。
“可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儿吩咐吗?”徐执礼腆着笑脸问道。
士兵表情漠然,只押着徐执礼赶路。
这段时间,因为宁泽等人都住在知府后衙,徐执礼没敢去暗阁,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账本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