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一副木讷的表情躲着,朱北辰见她缄默着知道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任风吹干了半边身子穿戴齐整衣服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回岩壁处。
胖子的呼噜声已经停歇,安静的像一种沉睡的动物趴在那,看上去真的睡的很沉。
原想今晚就先这样吧,刚打算趴下继续睡到天亮,心里觉得胖子的睡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一惊疑又爬起身,胖子侧躺着身子,枕着半边胳膊,后脑勺朝着自己,一眼看上去确无异常的表情。
睡了?”一声之下,那头还在闷头大睡,没有半点反应。
本应就此作罢,朱北辰越想越觉得还是不大对,又连呼了两声,还是没动静。
看着觉得奇怪,胖子这人向来神神叨叨的,搞不好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真的整出什么状况来,别第二天翻过一具尸体来。
随手打了个响指,用脚尖点点胖子的后背,软绵绵的蹭了两下,愣是没能把他弄醒。
要不要这么能睡的,跟猪一个属性的?
不对,蹭起来感觉是软绵绵的,像是踢在一团棉花上,按照胖子这体型,踢到的不是一块石头就是奇迹了,怎么是这种感觉?
鼓足了力道,朱北辰一脚使劲踹上去,一惊下盯着踏空的脚尖,居然直接陷入了胖子体内。
哪里是胖子,朱北辰心惊肉跳地绷着腿,眼前的胖子型轮廓分明就是一副空架子,一副皮囊而已。
惊疑过后则是长久的镇定,毕竟经历过太多,哪怕见到两个胖子也不算是稀奇事。
三两下走到胖子跟前蹲下,一把拽过那副皮囊,果然从腹部裂开一条狭长的缝隙直至脑门处,就是一层薄薄的表皮,内脏骨骼的内里材料都是空荡荡的。
行啊,胖子现在都学会了脱层皮抹油开溜了。皮囊的完整度之高让人惊叹,跟蛇蜕皮有什么两样。想到这里才猛地一下反应过来,蛇蜕皮?那不是在那尊鼎上见到的现象?
难道说胖子已经找到了长生的秘诀?
古楼兰人用于延长生命的手段其实跟蛇蜕皮就是一个性质?
蜕去老皮,重焕新生?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种只属于蛇类的生物属性怎么可能在人身上重演。而且蜕皮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胖子居然在不经意间就完成了这一过程?
朱北辰着急了,脚下仅留下一块鲜活的死皮,摸上去还有淡淡的体温,足以说明蜕皮完成的时间就在不久之前。
那,他去了哪里?
蜕皮之后,他还是原来的人吗?
身畔没有一个可供交流讨论的人,想起这种怪异的生物现象就是一道道鸡皮疙瘩立气。
姐,你还在不?”朱北辰唯有呼唤那不明状态的丫头,起码在此情形下有个“东西”能说说话也是好的,多少能缓解下不适的情绪。否则,再这样遇到如此多灵异事件下非得神经失常不可。
嘛。”一声娇嗔在耳畔响起,殇不情不愿喊着,似乎还在记挂着朱北辰不听她劝告擅自去碰那尊鼎的事。
听声音知道殇还在生着气,想起她挂掉的时候还是个十六岁的女孩,那年头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能有多少阅历见识,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讨好似的低声问道:“你们那的人是不是经常会蜕皮啊?”生怕这女鬼理解不了,还顺带解释了下,“就是没事喜欢扒一层皮下来,然后就年轻水润一滴滴。”
年轻水润一滴滴?殇怎么听怎么理解不了,前半句倒是听懂了,不屑道:“你没事喜欢扒自己身上的皮来玩?”
么跟什么,我是说地上这胖子,你见过猪会蜕皮的?”朱北辰一听殇的答复差点没被气个踉跄,小姑娘理解能力真的不行,特别是千多年前的人,就是跟不上现代人的节奏。
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作沉思状,考虑了几分钟,年代太过久远的事情记得不是那么清晰了,事实上蜕皮的现象她也只听说在蛇类身上发生过。可是,那并不是意味着返老还童,而是代表着成长。
真不明白他哪里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幻想,“我听过小伙伴们讲,巫师炼蛇蛊的时候,蛇每隔几个月就会蜕皮一次。至于人蜕皮是什么样的,真是没见过。蛇皮在我们那个年代可是有很高的药用价值的,人蜕皮下来也可以制药吗?”
没法交流了,朱北辰觉着两人的智商。不,是一人一鬼的智商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嘛。
无奈之下只好摆摆手,不管殇能不能看见,他都打算停止这场交流。或许胖子还没走远,现在没了个韩清欣,再弄丢个蜕皮的胖子。天一亮,面对那高耸入云的岩壁,怎么攀爬上去都是个问题,得赶紧找到胖子。
摸着黑起身,走一步就看看四周的境况,却发现地上一滩滩的血迹,像是初生婴儿身上带着的血污滴溅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从胖子皮囊一直延伸到一旁草丛中,最后没入到黑夜中。
循着血迹就走了过去,路刚走一半不到,脑后就响起了殇一惊一乍的声音,活脱脱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女鬼。
说,那个鬼。哦,不。殇姐,你下次说话能先敲敲门不,我是真的胆小害怕。你知道的,胖子的心……”好吧,情急下差点用了胖子的专用语。一扭头等待殇的解释。
殇不急不缓说道:“我见过一个人。”
朱北辰心说,就算你见过一个人也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吓唬我吧,咱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
下文呢?”朱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