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鸾宫很破败,就像之前她来过一次一样,蛛丝满布,只是轻微的一点小动作就能引起里面灰尘四溢。
凤墨就静静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冷冷道:“毁了!”
这里本就不属于她,她也早已经打算放下,所以,昔日代表着她的身份,代表着她的荣,甚至代表着她的屈辱的帝鸾宫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凤墨刚一转身,随着后面传来的轰隆声,屹立在那数年,即使已经破败不堪也依旧挺立在那的帝鸾宫,就因为她的话而倒下。
随着而倒下的,还有昔日心中包袱!
这是真正的放下!
彻彻底底的放下了。
凤墨没有杀了楚风然,她让人将楚风然和百里明兰关在帝容宫中,一日三餐照送,只是没有人在旁伺候罢了!
楚风然这个人的心态极为的扭曲,为了自己,他可以出卖任何的人,而百里明兰同样如此。她有些好奇,这样两个自私自利的人,凑到了一块,该是如何的场景?
站在帝容宫的殿门前,她清楚的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谩骂和痛苦的呻吟。
凤墨有些恍惚,或许从一开始,南衡的先帝便就是对的,楚风然真的不适合登上大位,他的能力并不出众,心胸狭隘更是为君者的大忌。她当初为何那般坚持要让楚风然登基?当真是为情所困的蒙了心智吗?
不清楚了呢!
现在站在这里来说,她都有些不清楚当初为什么那般的坚持。
容洛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凤墨迎风而站的清冷神色,纤弱的身姿,似乎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
三两步的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当听到里面的声音的时候,顿时眉头都皱了起来,厌烦嫌恶在眼底闪过。
“走吧!”容洛道,“何必在这里吹风,又不是什么风景甚好的地儿。”
“你怎么来了?”凤墨转头看向他,真的也就转身随着他的步伐往回走去。她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南衡刚刚并入大卿,朝政上的事情该是忙不过来的,她以为他应该是在忙才对。
“总不能一天到晚的埋头政事吧?”他笑笑,温热的大掌紧握着她冰凉的双手,为她暖着手。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还剩下四天!
这个时候,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起千虫万毒,谁也没有说什么关于她要离开的消息。
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既然如此,不如陪我逛逛南衡吧。在南衡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最后连皇宫和南都城都不曾真正的去逛过,说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啊!”十岁之前,倒是跟着丞相爹爹三不五时的闲逛逛,十岁之后,她大部分都是在外面度过,即使回来也是直接的回府,哪里会有想法是逛南都城。去皇宫赴宴,她向来不喜欢皇宫这种权利沼泽之地,自然也就不会到皇宫来玩,即便南衡的先帝给了她很多的特权,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更是不需要。
想到此,凤墨不免有些感慨,当年的自己还真的是有些桀骜不驯呢!
两人换了身衣服,简单的黑白配,看似朴素,实际上,两个人的气质容貌在那里摆着,就算是穿个破补丁的衣服,风华绝代之姿也是掩盖不了的。
临近除夕新年,南衡的街头热闹非凡。
对于百姓们来说,皇帝是谁,他们并不看重,他们看重的只是他们能不能过好日子,能不能吃顿饱饭而已。
民心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从一开始,楚风然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虽然是皇帝,掌握生杀大权。但,若是没有百姓的支持的话,那最后也只能是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这里就是乐宾楼?我早就听闻此家酒楼中的烤鸭颇为的香嫩,墨儿要不一起尝尝看?”容洛笑着建议道。
凤墨微微点了点头,也该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
乐宾楼的烤鸭极为的有名,在天下间都是一绝的。加上乐宾楼的装潢布景都非常的考究,让人瞧着心情也觉得好很多,食欲自然也就大开。
乐宾楼的一面是正对大街,一面则是对着橙湖,景色颇为的怡人。
橙湖,之所以叫做橙湖,是因为每每到日落时分,湖面在晚霞的照耀下,呈现艳丽的橙红色,让人惊叹于它的美,自然而然名字就流传开来了。
“墨儿很熟悉啊!”容洛望着波光粼粼的橙湖湖面,轻笑着说道。
凤墨摇摇头,道:“如果我这都叫熟悉的话,那南衡大概每个人都能给你说上一段,我和你说的这些不过是经常听人说起罢了,真当我当初将南衡逛遍了不成?”
“我期望你逛遍了,那样的话,不就能让你带着我去逛有意思的地方了,哪像是现在这样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两头晃荡!”
就在容洛开玩笑的空当,他们叫的菜全部都上来了。
一顿发吃的极为的安静,凤墨只是勉强的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容洛见她不吃了,也跟着擦了擦嘴角,道:“你就吃这么点东西?你简直就是在作践自己。”他有些不高兴的起身亲自的为她盛了碗糖,递给她,示意她喝下去。
她接过来,在他不悦的瞪视下,缓缓的放回到了桌子上,道:“如果我真的想喝,而且喝得下的话,那不用你说,我也会喝。可关键是,我真的饱了,真的吃不下了!”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本就平坦的肚子。
被她难得的撒娇般的语气所刺激,容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