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校尉,您的意思是让咱们从东门出发,然后绕到西南去偷粮草?”高宿苦了一张脸,他们要去的两座城——峰邑城和削缁城,可离胡连城不近呐。他们要是从西门走,走一夜,就能走到峰邑城外头的耕地上。
可偏偏要从东门走。如果从东门出来,过北门绕到西门,他们就当白走些冤路,可大将军非让他们从南边绕。南城门外头就是羽族□兵的营地,他们已经虎视眈眈盯着胡连城约有半月。
他们要么跟人大军干一仗,从人大军中间穿过去,要么就绕,远远的绕,从羽族大军和正南的浮崖城中间,想办法溜过去。那一片可不是空旷没人,羽族的小队骑兵绝不是吃素的。
他们空手过去还有可能,回来再带上粮草,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不被发现才怪。
李瑞倾拍拍高宿的后背,赞同道:“大将军是不是故意在为难咱们?”
“胡说什么,你不是老想着立功么,抢了粮草回来,看看单峰那些个人还敢不敢小瞧咱们?”余杭亦伸手摸了摸布囊里的玉佩,怎么池清派的人还不来,他还想早些出发,赶着在天亮之前到削缁城,拿点烧点,抢个痛快。
“注意,咱们不是偷,是去拿回本该属于咱们大奉朝百姓的东西。”余杭亦纠正高宿的用词,出征前,士气一定要正要高。
张子和那老混蛋,平时总哼哼着不给他立功的机会,现在大将军给了,他嫌危险,就装病不下床了。李瑞倾倒是胆子大讲义气,还肯跟着他去劫粮草。
几人在城东等了会,越城带着几人骑着快马过来。余杭亦不由蹙额头,越城能来帮他自然是多了一员强将,可越城比他的官位高,要是去了,大伙该听谁的?
“别介意,大将军让我来听你指挥。”越城心宽,他眼中可没有什么官大官小之分,大将军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那走吧。”余杭亦很满意越城带过来的几个人,看气势就知道绝对是在生死门趟过的人。
出了东门,几人先往东绕了好长一段路,这才往南走。他们都穿着猎户的衣裳,背上的箭篓子里装得却是尖锐致命的利箭。
胡连城正南的浮崖城是座小城,单峰压根没存过抱住这座城池的意思,直接退到了胡连城。浮崖城来不及撤走的百姓都被赶出了城,不让往北逃命,都往最南边羽族的栖息地赶,让他们过去当奴隶。
“所以,我们绕过浮崖城,不去峰邑城,去削缁城。过了浮崖城往西走,我们可以扮成从浮崖城赶出来的百姓,能够在羽族人的眼皮子底下往西。而且,羽族的势力现在多分布在浮崖城和胡连城中间,浮崖城以南兵力要弱的多,咱们回来也从这里走。”
“行得通么?”越城觉得余杭亦说的太简单。光是他们绕过浮崖城,就得十几个时辰。再说还往回运粮草,哪有奴隶能带粮草走的。
“我信战校尉。”李瑞倾站出来。
余杭亦扫了李瑞倾一眼,这厮最近怎么这么支持他?他高举左手:“听我的,跟我往南绕。”
“是。”众人答道。越城带来的那几个人还算听话。
往浮崖城走的路上并不太平。他们走的地方多是荒地,羽族的兵力要集中攻城,不会分散到这边,余杭亦带着人疾驰赶路,不想还没见到浮崖城的影子,就先被二十多人的羽族骑兵给围住了。
这些骑马都是大刀高甲,坐骑也是矫矫马,将他们团团围住。余杭亦这边才十几人,又稂莠不齐,对付二十多人的骑兵,确实有些困难。
冯罗稍稍往前,离余杭亦近些。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保护好余杭亦。李瑞倾也骑马到了余杭亦的旁边。
余杭亦还没说话呢,越城和他带着的人已经不着痕迹的动了位置,八个方向都有人盯着。余杭亦他们几个倒被护在中间了。
羽族人也没问什么,打量了他们几眼,就举着刀砍了过来。余杭亦带头拔刀往前冲,李瑞倾冯罗紧紧跟上。厮杀的时候,即便本事不如敌人,气势强了,也能扳回不少。
他们人数不多,没本事的也不少,余杭亦迅速估算着是不是突破了个口子,就快点逃命,别恋战,他们打不过。
不想,池清的人个个都是厮杀的好手,一个杀两个。余杭亦和高宿他们倒也不是完全拿不出手,尤其余杭亦,他被池清摔了多少次,吃了那么多苦,如今还能让敌人占到便宜?
有了厉害的人顶着,高宿他们几个胆子也肥了,使得大刀虎虎生风,不朝敌人脑袋上砍,跳下马专砍敌人的马脚。
“别让他们跑了。”余杭亦同越城说道。后者会意,和余杭亦一起拉弓搭箭,每人射出三箭,将逃跑的两个人射杀下马。
“啧,箭法怎么还是那么烂。”越城满脸是血,来不及擦拭就嘲笑余杭亦:“三箭里面一箭都没中,那可是两个大活人呢,不比箭靶子大啊?”
话说的简单,箭靶子还不会动呢。
余杭亦抹了把脸上的汗,吩咐高宿:“去搜他们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搜身?这个好,说不定还能搜出几锭银子。高宿季庄两人乐颠颠跑过去挨个搜身。
“虽说箭术没练出来,杀人的胆子倒是肥了不少。”越城突然歪过脑袋,指着冯罗笑道:“以前就听人说你本事不错,没想到你手脚上的功夫这么好,别给战必胜端茶送水了,来我这儿,我封你个匈当当。”
“多谢厚爱。”冯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