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亦等人护住了城门,池清很快解决城外的几百人马,带着大军冲进城内。城门是最难攻克的关卡,只要破了城门,凭借着池清训练出来的兵马,对付长期待在皇城内的禁兵可没有多大难度。
而且,就在余杭亦急匆匆跑到池清身边,准备献计献策的时候,池清却一点都不慌张,他等着皇城内里反呢。
他培养的黑甲兵,被皇帝下旨封了武官留守京城,为的就是防止他再培养得力干将出来。皇帝把这些人封了官,这些人也向皇帝表了忠心,可并不代表皇帝就信任他们,封的官要不是闲官就是副职,总有皇帝的人盯着他们。
若是池清打不进城门,他们也不敢贸然举了反旗。如今皇帝保不资位是再明确不过的事情,他们也就能开始进行游说了。
哪怕就是京城的小捕快,也要比其他地方的捕快圆滑的多。要是之前,他们都是观望态度,可局势一旦明显,个个都跟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忠臣似的,喊杀喊打都往前冲,恨不得为池清抛头颅洒热血。
余杭亦就瞧不上这样的人。他本身就是认准什么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改变,就像他以前再恨池清,也没考虑去给皇帝当大将军。
池清倒是看得开,那些人在京城,哪个不是一家子老小都住在这里。要是贸然投主,输了就是一族人的性命。这个时候为池清拼命,哪怕就是死了,家眷不但能保命,还能活的更好,他们自然会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为家人拼命。
“原来是这样。”余杭亦点头道:“他们是为家人做打算,不算是懦夫。”他不顾家人性命,擅自逃婚,那样的行为才叫人惊心。若是池清知道他逃婚的事大发雷霆,那他的亲族岂不是要被他连累死。
“自然不算。”池清心情好的很。谁都不能理解,当他看到余杭亦在父亲和他之间选择了他,那种喜悦之情,远远超过他激将登上帝位的兴奋。
最不理解池清的就是余杭亦,斜瞅了眼池清,蹙眉道:“就算你马上要得到这天下了,也不要笑得如此明显。总是要装作一副可怜这天下百姓遭受战争之苦的怜悯神色来,才有些仁爱帝王之相。”
“装与不装,这天下都是我的,百姓没有决定的权利,只能判断我是否是好君主罢了,何必惺惺作态地讨好他们。”池清摇头道,嘴角还是高高扬起。
余杭亦撇嘴,池清在百姓之间的威望已经够高,确实不需要装模作样了。哼,不就是当皇帝么,至于这么高兴?
他这是心里不好受,迁怒池清呢。凭什么他不高兴,池清反倒能乐呵呵的。
余罗天被池清派人关了起来,也没个特殊照顾,直接捆了押到城外,扔进了他们腾出来的一大片关押囚犯的地方。
对于池清是否会伤害他父亲,余杭亦倒是不担心。池清都会为了他父亲退兵了,绝对不会砍了他父亲的脑袋。顶多就是革了官,赶出京城罢了。
他也不希望父亲再留在这是非之地。
进了城就是巷战。池清只派了极少数人去杀敌,大部分人都派去帮助百姓逃出城。要攻占皇城,即便是不少人投诚,还是免不了要大动干戈。
这倒不是在装模作样,池清是真在为百姓着想。
“你回去歇着吧。”刚攻下保定府,就一刻不停的赶来,那些兵累,池清更累。余杭亦还记得池清受过重伤,不能上战场。
池清却不愿意回去,这一战再十拿九稳,也终是最后一战,他想要时刻监督着,不许出任何差错。
“回去吧,我说过要替你打仗,你只管在帐中出谋划策便好。”余杭亦说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侧着头不看池清:“你还是帝王之才呢,应该是坐尺寸之地而制天下。这种打杀之事,交给我们便好。”
“好。”池清被余杭亦的话说的更高兴。
结果余杭亦肯池清乐的不行,又有几分恼怒,白了池清一眼,跨马往前调动人手去了。池清有内应,他的计谋也就没什么用处了,这个时候,还是踏踏实实准备接受降兵,准备去攻打皇宫的好。等到池清接受了天下,短时间内怕是无仗可打了。
等余杭亦一走,白冠从旁边的车里掀帘出来,白术扶着他下马车。白冠看着远去的背影,不解道:“战将军怎么一会高兴,一会恼的?”他这话说的隐晦了,其实话里是颇有几分担心余杭亦再患病。
池清知晓老军医的意思,笑着摇头。方才他和余杭亦说话,并未避讳白家父子。余杭亦是不知,池清却是不在乎被人听到,他马上要登基为帝,登基大典那日也就是余杭亦封后大典,到时候天下都会知道余杭亦和他的关系,这时候还怕人知道?
再者老军医早就知道他和余杭亦的事,只是白术不知罢了。其实池清不知道,白术那日装睡已经把父亲和大将军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回头找了个机会跟连峰说了,劝连峰即便是升了官,也要紧紧追随余杭亦,对余杭亦切莫没大没小。
白术是这么对连峰说的,换成他自己,却仍是以之前的态度对待余杭亦,免得两人一起摆低姿态,惹余杭亦起疑。连峰想了想,也没对余杭亦太过恭敬,他和余杭亦关系好,等余杭亦身居高位了,绝对不会亏待他。
军中知道余杭亦身份的着实不少了,只有余杭亦还傻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这样也挺好,只要他不会犯病把自己弄丢了就行。”只要还是余杭亦,哪怕疯疯傻傻,他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