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怎么这么窝囊……
“……你在哭吗?”封笺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赵楠确实急得飙眼泪,她不想让封笺再误会自己,更不想听到他勉勉强强的回应。她从小开始对自己一切都还满意,唯独她最应该在意方面,她就是个失败者。
那她算什么?
“赵楠,你怎么了?”
“没事……”
不该是这样回答啊,赵楠,你冷静一点,好好和他说话,他在担心你!
赵楠无声的抽噎着,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
“什么没事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别瞒着我好吗?”封笺压抑着焦躁,语气仍旧很温柔。
“我……我,很抱歉……”
“为什么跟我说道歉啊!”封笺发火了。
“你能不能别急啊,你这么急让我怎么说!”
“你都哭了!”
我不知道吗!你为什么非得提醒我这一点!赵楠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抹了把眼泪,闷声道:“我想去见你。”
封笺那头沉默着。
“我晚点给你电话。”赵楠留下一句,将电话挂了,捂着脸平复了半天。
原来还有头绪的,现在没有了,刚刚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现在又该怎么办……怎么和他解释?
她收拾干净小脸,起身迷迷糊糊地去订了车票,懒得收拾衣服,空着手一路坐车回了长宁,半路的时候才想起,让陆修阳给自己请假。
找人她还找错了,她应该找程亦然的……好像程亦然不知道怎么请假,幸好自己找错人。
从首都回到老家比广怀要近些,只用了三四小时,她在校门口给封笺电话,让他出来接人的时候,封笺沉默了半晌说自己到首都了。
她捂脸,靠着墙滑在地上,眼眶又湿了。
什么啊你赵楠,你清醒点!她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墙又站起来:“找个地方等我,我回去找你。”
封笺迟疑了下,小心道:“你没事吧?”
“见面说。”她格外固执,又挂掉了电话,回车站买票。
从黄昏到傍晚,她回到了首都,奔到了他所在的酒店,抬手敲门。
封笺从里头将门打开,见到是她,伸手将她拉了进来,低头仔细打量了她半晌,见她除了疲惫身上没什么问题,松了口去,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赵楠靠在门上,张开嘴愣了好一会儿,哑声道:“你先别误会,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没跟你说清楚,浪费了你这么多时候。”
他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她:“我确实很担心你,但没逼着你表态。你冷静点了吗?”
赵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下。
他扶着她坐到床上,给她倒了杯水。
赵楠小声道了谢,接过水一饮而尽。
“慢点。”他垂着眼帘轻声道,他还没见到过她这么狼狈,令人心疼。
看她喝完水,他伸手摸到手里的红绳,动作顿了下,没有拿出来。
“你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她说起了红绳的事,无比认真道,“我或许……不该这样寄给你的,有些敷衍了。”
他抬眸愣了下,随后半跪在地上,将口袋的红绳递给她:“能帮我戴上吗?”
赵楠眼眶微红,低头接过红绳,绕着他手腕戴好,眼泪落了下来,露出安心的笑容。
封笺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能……也送我一条这样的红绳吗?”她看着他哽咽道。
“我说过可以啊。”他眼眶也有些发红,“你是笨蛋吗?我都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你在哭什么?”
她低头看着他手上的红绳,娓娓道来:“这是我从很灵验的寺庙里求来的,这是恋人的信物,代表永远在一起,一辈子相守,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眼眶微湿,起身抱住她,轻哄道,“别哭,我给你求,我们戴同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