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好?我都这么好了你还拼命后退干什么?我能把你吃了吗?”
迟衡听得想笑,又笑不出来。
晚饭时,一桌子都在,迟衡瞅着沮丧的容越,心情大悦,故意调笑道:“今天怎么跟鹌鹑一样?说句笑话听听,谁把你的舌头绞了?哈,来一片西施舌,捋一捋舌头。”
容越瞪他:“还不是你的破事!”
迟衡为纪策夹了一段藕片:“这个甜,养心,别尽吃那些醋溜的白菜,酸的不像话。”
纪策瞥了他一眼。
骆惊寒幽幽地开口了:“对,让御膳房给迟大将军来一大缸蜜里调油才行,正好应这大喜的景,我们也跟着蹭一点甜头,不然,也对不起迟将军春风得意喜结连理,是不是?”
迟衡笑倒。
容越无语地看着一桌子或得意或幽怨的人,桌子一拍:“迟衡,再换一个人吧,初然,她不愿意。”
此言一出,除了迟衡,都惊了。
“初然,她,说不愿意高攀。反正元奚国那么多女的,不止她一个,你随便再挑一个吧,这种事,我也不想的——我劝了,她死活不愿意,我也不能绑着她来。”容越吭哧吭哧说完,一脸郁闷。
大家都静默了。
还是岑破荆嘿嘿一笑:“我就知道这事一定成不了,哈,容越,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容越怒:“你了解!你行!你来劝!”
岑破荆双手一摊:“这事能成吗?闻初然是谁,就是一肝胆相照的汉子。别人要跟她说,她肯定一枪戮过去,也就容越你这没良心的,还反反复复跟她劝,哈,她没把你劈个两半?不是我说,就男子中,也没几个有闻初然的直白心性的,坦坦荡荡,率真得不像话!”
容越更怒:“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需要说吗?我们一起行军这么长时间,她什么时候掩饰过!是有的人,跟硬邦邦的山核桃一样死活不开窍!”
“滚!”
迟衡敲了敲桌子,平静地说:“正好,我也有这想法,从今天开始,不许再提立后的事!”
满桌静穆。
“管是洪水滔天还是大祸将至,是什么就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那歪门邪道!前朝的阴阳不调吗?皇帝后宫一群一群的,照样灭亡了。”迟衡淡淡地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立后。惊寒,将我的命令传下去,谁再上奏本,就自行辞官吧!还有,纪副使,皇宫什么时候能好?登基大典,越快越好,现在朝中太乱,该整治一下了!”
纪策还要开口,迟衡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凝重。
次日,迟衡的诏令传下去。
百官噤声。
这件事风头正劲,在百姓中还是传得沸沸扬扬。迟衡没有镇压,也没有遏制流言,反而最先开始着手后宫事宜。后宫连旧朝妃子和宫女等不下五千余人,还有被拘禁的旧朝臣子家眷等,等待处置。
这一天,风和日丽,五六百名将士在皇家狩猎林园忙碌着收拾荒废已久的旧地。
该铲草的铲草,该筑土的筑土。
忙得满头大汗时,忽然远远的来了一群姹紫嫣红的宫女,将士们扯长了脖子,个个又精神起来了。宫女是来采果子的,野果子有野果子的风味,迟衡就是喜欢,所以大老远的来了。
宫女们柔弱,将士们有的殷勤来帮助,为首的将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值春情萌动之时,很快有些将士和宫女们欲说还休起来,直到夜幕降临才恋恋不舍离开了。
过了三日,这些将士和宫女们忽然得了命令:赐婚。
这一举大出意料,宫内宫外均赞迟衡宅心仁厚,有主国之德。这一个方法很好,迟衡令将士们分拨实施,以整理园林的名义行相亲之事,一开始还有些遮遮掩掩,但既然迟衡无心立后,一切就变得大胆起来,再者,与其如木头人一样服侍他人,不如寻一个合心的丈夫和和美美,何必将一生大好年华囚禁在禁锢的皇宫呢,毕竟,这换皇帝,比换衣服还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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