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炎黄之心,老太君已经失败太多次了。
也有太多人,因为这个完全不知所云的东西命丧西天。
而在一次次的失败之中,老太君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子。
唯独剩下两种东西,她还缺着。
一种,是半月百合,这东西在北林何家有,老太君若不是因为被囚禁在北林陆家之内,早就杀去何家了。
而最后一样东西,更是可遇不可求。
炎脉精血。
要身负炎脉的人,萃取浑身精血凝练,最后达成。
老太君寻觅了许久,始终找不到身负炎脉之人。
但是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身负异脉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更别提异脉之中更加罕见的炎脉。
这东西只能靠运气。
老太君万万没想到,本来只是抓错了一个人。
没想到,却把真正的炎脉送到了她的手中。
这不是时也是什么!这不是命也是什么!是上天注定要偿还她这么多年的辛苦,赐她炎脉啊。
老太君紧紧地盯着这个叫李春风的女人,眼神越来越欣喜。
虽然,这个女人身上的炎脉,好像还为觉醒。
但是就凭她刚才心情极度激动,引动四周空气微微异变,老太君便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确定,她就是要找的人。
至于怎么让她觉醒炎脉。
呵呵,大不了强刺激,让她暴醒,反正,这条命早晚留不住。
众人没有注意到老太君的古怪,而是骇然地看着李春风。
大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事不关己的女人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难道没听到刚才陆小鹿的话吗?
她就不怕引火烧身,把她自己也给搭进去吗?
古之凌更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李春风,失声喊道:“春风!你疯了吗!难道我们要背叛那小子吗!我们会害死他的!”
李春风的身子慢慢恢复了平静,却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疲惫凭空袭来。
她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露出非常勉强的微笑。
如果手能动,她想摸摸古之凌的脑袋,让古之凌不要害怕。
她苍凉地笑道:“古姐,你记住了,不是我们背叛那家伙,是我背叛那家伙。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说到这,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掉了下来。
至于刚才心中那番相信陆叶的念想,她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干嘛呀。
落得一个情痴之名,愧对了风雪么……这时候,外面的陆小鹿却是转身就走了回来,站在了李春风的面前,一脸乖巧道:“哎呀,还是春风姐姐比较疼我,知道什么要说什么不要说。
好呀,那你快说吧。”
李春风刚才就觉得浑身极度虚弱,现在心境动荡不堪,竟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在椅子上轻轻地昏迷了过去。
陆小鹿见此,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春风姐姐,你可太令人扫兴了。
不过算了,看在你这么聪明机灵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们吧。”
她说着就看向老太君,“奶奶,这里就交给你啦,我先去那边看好戏。”
既然李春风答应了会把能解青蛇流觞的人说出来,陆小鹿也就彻底放心了。
至于是谁,陆小鹿完全不在乎。
只要是在这个世道人间,北林陆家都有办法让那人过来。
所以她才会心安理得,继续去看好戏。
而老太君看着陆小鹿因为高兴,一蹦一跳地走出议事大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世间,真的有人能解青蛇流觞吗?
鹿鹿啊,你就不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欢喜一场吗?
老太君也看出了今天陆小鹿的不对劲,但是她完全能理解陆小鹿的这种状态。
反而因为陆小鹿这样,老太君觉得她更加可怜了。
“那就,等她醒来吧,我能等的时间,也不多呢,我太难了。”
老太君说着,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着,显然是要等李春风醒过来。
而陆小鹿径自朝演武台走去。
在那里,将对那个死不足惜的小子动刑。
能亲眼看着那小子死在她面前,陆小鹿心情别提有多舒畅了。
之前本来想好好折磨他一阵子再弄死他,现在陆小鹿不了。
恨不得亲手过去掐死他。
到了演武大厅,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大多是北林陆家的仆人。
今天因为药奴们也放假,所以他们也被叫了过来。
三十多个药奴,自成一派地聚集在演武台的一个角落里,他们双目失焦,畏畏缩缩地站着,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李半山更是因为身形高大,站在中间显得鹤立鸡群。
而其他仆人,显然也是很唾弃这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死的药奴,像是避讳般,离他们远远的。
李半山丝毫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
那个被绑在台上,一脸思索的陆叶。
明明被五花大绑着,那明晃晃的砍头大刀就悬在他的头上。
但是这小子,好像压根没察觉一般,显得心事重重。
有点意思。
死到临头,还分心了。
好小子,你究竟在想什么,能比你的死生大事更加重要。
不过今天看样子,你是怎么都逃不过这一刀之劫了。
你要怎么破眼前这个死局,还真是期待啊。
李半山对陆叶的生死,其实还是有点关心的。
但是他关心更多的,是陆叶身上翡翠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