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福没办法了,也不好勉强,回头冲服务员嚷嚷道:“换大碗来,喝一杯就别用杯子了,今天怎么也得喝个痛快!”
丫的!这老冯鬼点子蛮多的嘛,当那服务员把那大碗拿过来,左穷差点要翻白眼了,什么大碗嘛,分明是海碗,大碗两个不止!
冯大福冲着左穷坏笑,拧开瓶盖给左穷满满的一大海碗,又给自己满上,用筷子敲着桌面道:“来,左秘书,我老冯敬你一杯!”
左穷按住他的手,就笑着道:“那成啊!不过既然要喝,那得立个规矩,要喝就得一口闷,东喝一口,西喝一口的不痛快!”
冯大福心里有些打怵了,他的酒量倒是没问题,不过那是平时正常的情况,前天和县上那帮常委整了一顿,昨天又陪着调查组整了一顿,今天更是到了大中午才有点儿jing神,不过率先挑战的是自己,周围都已经有人喝彩了,只好硬着头皮拼到底,于是端起酒碗,跟着左穷对撞了过去,闷头咕咕的往下灌。
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冯这个酒场前辈到底是没喝过左穷,被干到厕所里面去了。左穷临走那会儿还听到后面冯副县长趴在桌上嘴巴里直嘟囔着:“今天不在状态,明天接着再喝……”
左穷心中暗笑,你丫的今天没状态,明天经过今天这么一整有状态才有鬼!
哈哈一笑,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
虽然上午过得舒服惬意,但下午的座谈会却让左穷郁闷异常,座谈会才开了十多分钟,左穷就说出去散散心,不等杨明、沙兰兰开口说些什么,直接推门而去。
留下的沙兰兰满脸尴尬,虽然这个左秘书没有当众发起火来,但她已经看出这位省里领导对于这次会议是极度不满的,至于不满什么,她心里也能猜出一二。
轻轻的叹了口气,冲正在默默收拾资料的杨明低声耳语了几句,杨明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资料装进提包中,站起身转身离开。
看着先前满屋静悄悄,现在却热闹的像是超市的会议室,沙兰兰脸上现出无奈的苦笑,把手上的东西清理了下,站起身道:“解散!”
她的声音虽然相比较嘈杂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附近的人听到,几十名工人都唰唰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他娘的,敢糊弄老子!左穷一脸愤愤的往回走,路过吧台连看一眼美眉的心情都没有了,yin沉着脸往自己房间走去。
几个小妹子看到左穷远远的过来还准备打下招呼的,看到那张明显写着莫要惹我的脸,顿时吓得花容失se,躲得远远去了。
左穷怒气未消是有他理由的,他要请的是那些刺头,下岗的,闹事的!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理由,她们能说实话!他想详细的了解沙钢现在的真实情况。先前还怕沙钢偷梁换柱,特地的叮嘱了一遍,可今天会议室里面坐的那些人,不说都长得慈眉善目了,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憨厚的笑容,这种笑容在左穷看来他娘的就是说:我是老实人!
左穷说好,他们都热烈鼓掌说好,左穷问问题了,在座的都面面相觑,又一齐望着发问的左穷,哇靠!左穷当时差点要发疯了,丫的!开啥座谈会呀,这就是一个人演着独角戏嘛!左穷都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走进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半响才转了个身,头面朝上,目光直直的看着五彩斑斓的天花板,看着看着,就有些像万花筒了。
杨明敲门走了进来,看着左穷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笑着道:“怎么,这么点打击都受不了?”
左穷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上面,口中道:“怎么可能,我正想着怎么扳回来呢!”
“他们名单是上面指定的,都是在岗职工,而且很多人都是厂里模范,沙主任也无能为力。”
左穷坐起身,笑着道:“我他娘说怎么都是一副良民的样儿呢,原来都是劳动模范!”
杨明笑了笑,轻声道:“其实吧,程主任把咱俩弄到一块儿,要咱们开个什么劳子的座谈会,又没布置具体的任务,就是想要我们敷衍了事,我们没必要较真的。”
敷衍了事!这左穷早就看出来了,但自己又为什么要较真呢?是对像小师妹一样沙钢家庭的怜悯?还是富有社会责任感了,要打击害虫……
很多理由都有些似是而非,不完全对,但又有几分关系,左穷理不透。
左穷挠着头,嘿嘿一笑,道:“这人啊,就是认真不得!我们开个座谈会,又不是公审会,何必搞得那么紧张!又劳模,又是在岗工人,双重保险,我看他们这就是很心虚的表现。”
杨明哈哈一笑,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心虚了,但晓得的是,他们心思是完全用在了我们调查组的身上,一门心思应付上面的。不过那下面的一些人不给他们省心,到处给他们闹,忙得他们肯定是焦头乱额。”
“谁说不是呢!”
左穷双手抱头又重新的躺回床上,语气淡淡道。
杨明看他一副意兴索然的样子,就笑了笑,轻声道:“你还是先散散心吧,下午的会我去就好,那样的东西我是见怪不怪了。”
“额……好吧,你去也好,我还得平复下心情,不然我怕等会儿还得拂袖而去。”左穷兴致缺缺道。
杨明点了点头,拉开门往外走去。
刚走出门,就看到迎面走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杨明当然是认识的,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