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脊骨切开来的鱼肉显得很是白嫩,除了脊骨上的几根大刺和几块奇怪的骨片之外几乎没刺这点很是受卢修的赞赏。
他不喜欢吃鱼的一个原因就是鱼刺太多,而如果说本身没有多少鱼刺的话,他还是很乐意享受一下生鲜的美味的。
生鲜第一当然是鱼生,但是眼下这个环境,不管是再怎么美味的鱼生他都是敬谢不敏的。
海鱼就算是没有河鱼那么多寄生虫,但到底还是存在着一定的概率。而和文明社会有医院随时可以就诊不一样,在这样的荒岛之上要是染上了寄生虫,那可不是随便什么手段就能挽救得了的。
不是他看不起刘老的本事,而是现实就是如此。所以在抛除了一个最简单的选项之后,他也就只能想另外的点子来料理这些东西了。
最好的办法,烤。简单便捷,也不需要插什么树枝之类,直接在他当案板的这块石板底下架把火一烤,凭借着这条大鱼肥美的脂肪,就应当是一份值得下箸的美味。
一条大鱼,剔除掉内脏也还有二三十斤的分量,是足够他们这九个人暂时的填饱肚子了。所以对于另外一条凶猛的大鱼,他也是有了另外的安排。
熏制一下,当做备用的干粮是最好的选择。
算是打定了主意,他也是开始对这条鱼动起了刀来。
和平时一样,刮鳞剖腹是最基本的功夫。但是在这条鱼上面,这一招却明显出现了问题。
磨利了的水手刀逆着鱼生这么一划拉,那种剥鳞的手感是半点没有,反而是卡啦一声的,刀刃直接就卡在了一节甲壳里。
鱼又不是什么龟鳖虾蟹,哪来的甲壳?
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一条大鱼,卢修心里既是蒙圈,又是有些膈应。在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这些不知来历的异种,而是真真正正被大众所熟知并认可的食材。而眼下这玩意,显然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你说要当做没事一样给吃了吧,心里没有这个底气。你说要是扔了吧,又有些舍不得。毕竟就算去掉这层甲壳,这条鱼身上估计也能拆下来十几斤的鱼肉。而这些肉类,说不定就是未来他们几天之内的食物保障。
龇牙咧嘴暗自头痛了好一会儿,又和刘老通了个气。虽然说没有得出一个具体的结论,但到底的,他还是没有做出来那种浪费的决定。
食物的短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对刘老之前那番关于动物毒素的见解有着一定的信心。他还真没见过有什么玩意是肉缝里都带毒的。而且烟熏透彻一点,上百度的高温之下,他还真不相信,有什么细菌毒液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顺着甲壳的缝隙,一层层的剥开了这条鱼身上那环环相扣,堪称细密的甲胄。仿佛是剥开了层层的迷雾一般,卢修到底是看到了这条鱼内里的模样。
不得不说,即便是早有准备,这条鱼的内里还是让他大吃一惊。因为不管是从怎么样的角度来看,这条鱼的内里结构都和他以往认知的有一定的区别。
先是外在的甲壳,然后就是内里的肌肉。和一般鱼类那种顺着脊骨从头到尾都包裹在其中的体侧肌不同。这条鱼虽然也有一定的体侧肌,但显然是没有其他鱼类的那么健壮。相比较之下,它从背鳍部分探伸出来的一层骨板上包裹着的肌肉,还有四肢鱼鳍和尾腹部的肌肉反到显得更加强壮一些。
这不像是条鱼,倒更像是海豚鲸鱼这样的水生哺乳动物。但它的确是条鱼,鱼鳃和鱼鳔都是现成的,总不能说哺乳动物还长着一个这玩意吧。
另外也就是,和一般鱼类白嫩的鱼肉不同。这条鱼的鱼肉是如同金枪鱼一般的深红色不说,在光照之下,和脂肪相互拼接在一起的红白纹理甚至还如同被抹了一层汽油,显出一种五彩斑斓的光泽来。
咋地?自带警告色?卢修眉头抽搐着的,顺着肌肉的纹理就把这条鱼给大卸了八块。
他感觉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反正又不是让他生吃,你就是在这条鱼上面抹上一层春药,让它放出万道金光,他也只会选择视而不见。
大不了,等下熏制的时候把火烧旺点就是了。
心里面有了主意,手头上的活计也做的差不多的卢修,这个时候也就只等着明日香的木柴来开火了。
而果然也是不出他所料的,这个大小姐当真是给他整出了一点新花样来。
他本来以为的是,明日香磨磨蹭蹭这么久,多少能给他抱着一堆用得上的木头回来。
要知道,这玩意海滩上多得是。那些小岛上的树木在死亡之后,总有一些会随着洋流潮汐被冲到岸上,然后在一日日的太阳暴晒之中变成枯朽的干柴。
只要用心去找,再笨的人也能按照他要求的弄上一堆回来。但明日香?她偏偏就和别人想的做的都不太一样。
卢修几乎是眼见着她累的如同耕田的老牛一般,用绳子拖拽着一截都快有她两个粗的树干,慢腾腾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你要是说她不用心吧,她的确是按照卢修吩咐的那样,并且也着实是把自己累了个够呛。可你要说她做得对吧,这结果怎么也和卢修设想中的有那么一些出入。
说真的,卢修当下真的是有些被气乐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自己已经是非常酸痛的身体,三步两步的就走到了明日香的跟前,一把就夺过了她手中用来拖拽的绳子。
顺手一拉,好家伙,这一大截木头怕是有个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