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夜色,皇爵风扶额坐在书房,夜菱此时早已经熟睡,可是他辗转反侧。良久,修长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眸光沉淀几秒,拨了出去。
“给你们的主管说,有关夜少成的一切信息,都不能见报,明白了吗?还有,通知其他的媒体,同样不能发布任何一条有关夜少成死亡的信息。”皇爵风的声音突然夹杂了一丝阴冷,带着强势的命令。“好的,爵少,我这就吩咐下去,同时告诉主管。”彼端的人挂了电话,额头已渗出少许汗珠。
皇爵风拉了拉衣领,起身从书房里走出,门开,手还停留在门把上,便听闻茶杯坠地的声音。“菱?”皇爵风心脏蓦然紧缩,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跳动,看夜菱的样子,一定是听到了他刚刚的话吧!
“爵,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夜菱眸光没有焦距,空洞的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她早已被刚刚的话攫取了神智。“我以为,你不知道,就不会伤心。”皇爵风轻说,伸手向前,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安慰。
“其实,我早该猜到了,那天雨夜,你不顾一切的往回跑,可是我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天,真正得知结果的时候,心还是会这么痛!”夜菱没有流泪,因为泪水无法交换她的悲伤,她身子一阵疲软,便坐在了地上。
锋利的碎片划伤纤细精致的脚踝,鲜血渗出来,夜菱都感觉不到疼痛,她可以说她恨吗,明明他们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却无法改变这样一个无力的结局。眼睛看着那细细蜿蜒的血痕,夜菱突然笑了。如夏花般璀璨。
“菱,快起来。”皇爵风一把将夜菱从地上抱起,看着脚踝处的伤,突然烦躁的想要发火。“他已经不在了,你还能怎样?”皇爵风将夜菱放在沙发上,急忙找出医药箱,为她细心的清理伤口,进行包扎。
“爵,你说,我能杀得了司徒敬不?”夜菱突然诡异的笑。笑意蔓延,却传来深深的绝望之感。如果曾经的她手无缚鸡之力,她只能将这份恨掩藏在心底。可是今日,她夜菱能打能杀,她惟一的念头,就是亲手杀了那个凶手。
“凶手不是他!”皇爵风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夜菱。眸光是笃定的神色。“你杀了他,只能随了背后黑暗力量的愿望。“凶手不可能不是他!”夜菱的笑僵硬在嘴角,她挥手打开皇爵风的手,倔强的抬着头。
“菱,如果是他,不用你动手。自有人给解决,可是,我暗地让人检查过你爸爸的尸体。一切的证据都指明不会是他!”皇爵风站起来,背转过身。夜菱的眸光暗淡下去,她相信皇爵风的能力,他说不是就一定不是,可茫茫的h市。她能去哪里找凶手?
“你记得那件纯色冬衣吗,那里面的东西。才是解决这一切问题的关键。”皇爵风蹲下身子,视线与夜菱平行,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可是,夜柔带着那件衣服走了,我们没有办法不是吗?”夜菱眉头紧皱,心里被堵的难受的慌。
“她会回来!”皇爵风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薄凉的唇轻启,却是在诉说一个未知的未来。夜菱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脚踝,一瘸一拐的走到落地窗前,那里,刚好一大块云朵停歇,却不是幸福的形状。
夜菱知道了关于夜少成的消息,皇爵风便解除了禁令,不管他和夜少成的关系如何,他都将尽到一个女婿的心意。而外界给出的答案是,副市委书记因不堪羞辱蒙冤,在狱中自杀身亡。当然,也不会有人真正在意死亡背后的真相。
梅婉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眼眶里蓄积的是满满的泪水。她一直都知道,夜菱和皇爵风在想办法,眼看着市长司徒敬落马,真相浮出水面,她以为夜少成便能回家了,可等来的却是殡仪馆的一具死尸。
“少成…”梅婉趴在夜少成的身上,眼泪就滴落在夜少成苍白的面颊上。“少成,你回来啊,我知道我错了,你回来,我再也不和那些贵妇人攀比,再也不对你指手画脚,你不喜欢我是不,你可以去喜欢别人,只要你不离开,我想过了,我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你,我当初是因为爱你才逼你娶我的,我怎么会忘记了我的初衷啊!”
夜菱和皇爵风都在梅婉的身侧,看着梅婉的伤痛欲绝,第一次,夜菱轻轻走上前去,抱住了她。“夜菱,我错了,肯定是因为我不好,少成他才不肯回来的!”梅婉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拉着夜菱,眼泪鼻涕蹭了夜菱一身,直到再次昏死过去。
“暗影,找人过来将梅婉接走。”皇爵风走到殡仪馆外便打了一个电话,担心的看看夜菱,发现她还是没有眼泪落下来。他知道夜菱的倔强坚强,可是昨晚上,夜菱以为他睡着了,可是他却在黑夜里,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每一滴泪的温度。
“不可能,不可能!”满脸的不可置信,夜柔踉跄着后退,腰撞上桌子的拐角,传来钻心的痛,而一张报纸被紧紧的攒在手里,指节处发白。“怎么了?”华为看到夜柔一脸的怪异表情,伸手取走了她手中的报纸。
“h市前副市委书记在狱中自杀”这一条消息就像一个重磅炸弹在夜柔的世界里轰然炸开。华为安慰的伸手欲抱着夜柔,却被她一把推开。“华为,不要跟着我了,我想静静!”夜柔的话语苍白无力,失了以往的锋利尖锐。
华为沉默不语,良久,这才退了出去,关上门,夜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