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看清楚多少人没有?”
“小的们没敢抬头,不过他们都骑着马,足足跑了一刻钟,怕是有几千人!”
汤展熊和许焕庆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全都是骇然之色。
“快,把地图拿来。”
两个人趴在了地图上面,顺着这两个农民所说,寻找路径,许焕庆看着看着,痛叫了一声。
“不好!”
“老许,到底怎么了?”
“团长,你还没看明白吗,鞑子是要攻占这里!”
许焕庆的手指点在了金锁关上面,汤展熊一瞬间浑身也变得冰凉。
“这,这可是咱们的后路啊,要是把掐断了,困守孤城,只怕是危险了!咱们赶快回兵,守卫金锁关如何?”
许焕庆想了想,说道:“怕是不成,鞑子都是骑兵,又比咱们早走了一夜,累死咱们也赶不上了。为今之计,就盼着金锁关的弟兄们能撑住。”
汤展熊瞪着牛眼,半晌叹口气:“哎,赶快给金锁关飞鸽传书,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
金锁关下,上千的民夫正在扛着水泥板,一块接着一块,铺平了道路。在他们的后面,不少载满粮食军需的马车都在等着。只要道路修通,马上就能奔赴前线,支援作战。
李来亨率领着五百士兵,一面防守金锁关,一面监督着民夫干活。安**早有详细的规矩,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能百无聊赖的叼着草棍,来回走着。
“我说杨大学士,你有没有空啊,再给我讲一段史记怎么样?就讲吕不韦,赵姬那一段。”
李来亨口里的“杨大学士”叫做杨慎言,在豫北之战的时候,参加了安**。在参军之前,他可了不得,是河南的解元公,年少得志,书画一绝,本来应该科场奋斗,搏一个功名出来,谁知阴差阳错,杨慎言竟然进入了安**。当初大家伙还以为他是一时兴起,投笔从戎,安**的那份苦哪是书生少爷能受得了的。
甚至有些好友开盘赌杨慎言几天退出,最多的也不过押了一个月。但是事实却是杨慎言已经干了一年,还升到了副营长的位置。
他的学问在一帮大老粗之间,毫无疑问是最好的,因此就混了一个大学士的诨号。
“李营长,你是想听吕不韦啊,还是想听嫪毐啊?”
“哪有,你可别胡说八道!”李来亨脸上闪过一丝颜色,他一屁股坐在了杨慎言的旁边。
“你说太史公记载的东西可信不?真有那么厉害的人?有没有什么秘籍啊?”
杨慎言微微一笑:“我看你是发春了,回头该让李将军给你找房媳妇了,凭着李将军的地位,说不定王爷还能给你主婚呢。”
一提到了干爹李过,李来亨顿时就耷拉脑袋了。
“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要是把我派到了前面,杀敌立功,也不至于整天无所事事,胡思乱想的……”
“营长,不好了!”一个士兵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营长,有鞑子来了!”
“什么?真的假的?多少人啊?”
李来亨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蹿起来,杨慎言也急忙站起身。
“是谁带兵,距离金锁关还有多远。”
士兵急忙回答:“还有不到十里了,都是骑兵转眼就过来。看样子是两黄旗的,足有三四千人,领队的是鳌拜!”
“鳌拜!”李来亨一听,顿时把拳头就攥紧了。
“好啊,当初在陕北的时候,就是他领带冲破了我爹的防线,新仇旧恨,小爷今天和你一起算账!”
“来人,让民夫撤入关内,所有士兵严阵以待,我倒要看看,这个满洲第一勇士涨没涨本事,有多少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