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丽丽当时还说:“我觉得,有可能是白绮雯,我听人说过,她好像是孤儿,没有父母的,在福利院长大的,学费都是学校减免的,生活费还得自己赚……”她声音小小的,文文静静的。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瑜是个火爆性格,一听,就觉得肯定是白绮雯。
钱是在宿舍里丢的,肯定和她们的舍友脱不开关系。
其他几个人都在一起,只有白绮雯是离群的,白绮雯又十分缺钱,不是她还能有谁?
不仅如此,洪丽丽还翻出来白绮雯当时攒钱买下来的一件衣服,那是一件白色连衣裙,就是如今白绮雯身上穿的这件。
当时学校有晚会,白绮雯要去参加合唱,其他人商量之后,选择每人自备一条小白裙,大家要统一着装,站在台上才好看。
白绮雯就拿出自己攒下来的钱,去买了一条连衣裙,两三百块钱的连衣裙,在那时候同样价值不菲。
可就是这条价值不菲的连衣裙,被洪丽丽等人当成了她偷钱的铁证。
因为,白绮雯没有钱。
白绮雯平常吃喝所用,十分抠门,每天早上都是清水馒头,晚上是馒头咸菜。
这样一个那么抠搜又穷的人,怎么能够突然一下子买得起,这么贵的连衣裙?
这买连衣裙的钱,肯定是她从赵瑜那偷去的!谁都没考虑,这钱是不是白绮雯攒出来的,也没有人去询问过白绮雯。
当时,白绮雯在外头给书社里抄书,赚了点零用钱,完全不知道宿舍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她如同往常一样回去,可她刚回到宿舍,赵瑜就一巴掌甩了过来。
白绮雯伏案抄了一天的书,正头晕眼花,一巴掌就被赵瑜打趴在地,完全懵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下一秒,赵瑜就将她那条白色连衣裙扔了过来,砸在白绮雯身上,一口一个小偷的骂着白绮雯,还让白绮雯还她的钱!甚至说她一个孤儿,没本事没钱读书,那就不要读好了,居然做这种小偷的事情出来,活着都丢脸!白绮雯那个时候才知道,赵瑜的钱丢了。
她性格本来就内向,安静,被打了一巴掌还有些懵,只能掉着眼泪说,她没见赵瑜的钱。
赵瑜压根不信,“你没偷我的钱,你这条裙子是哪来的?
别说你这个穷鬼,自己买得起这样的裙子!这可是新款,我去问过价格了,得三百多!你一个孤儿,没爹没妈的货,能买得起这样的裙子?”
白绮雯被她那话说得面上极为难看,哭着说:“这,这是我攒下来的钱,合唱团要,要这样的裙子,我自己……”“别在这胡说八道了!”
没等她说完,赵瑜就打断了她的话:“白绮雯,别给脸不要脸!看在都是舍友的份上,今天你要是把那钱还给我了,就算什么都没发生,你要是不还给我,别怪我赵瑜不客气!”
白绮雯哭得厉害,她哪有那么多钱?
浑身上下加在一起,也只有五十多块钱,还是她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生活费。
看到她哭得那么凶,洪丽丽就在旁边说了一句:“也许真不是她拿的呢,你们看她哭得那么厉害……万一真冤枉人了怎么办?”
“不是她,还能是谁?
就她一脸穷酸相,没爹没妈的东西,只会偷东西!”
她不说还好,一说,赵瑜更加火冒三丈。
她盯着白绮雯,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了,姐妹们,帮忙把她的衣服给扒了,我亲自搜一搜,我还就不信她能把钱藏在哪儿!”
其他人一向以赵瑜马首是瞻,同样心里也都怀疑是白绮雯偷得钱。
赵瑜那么一吆喝,其他人便跟着上手,要扒白绮雯身上的衣服。
白绮雯当时挣扎不开,无论她怎么哭求哀求说不是她偷的,都没有人信,赵瑜还是带着人扒掉了她的衣服,又把她身上搜了一遍,只找到五十来块钱,还是皱皱巴巴的,还有一张抄书的单子,上面记录着白绮雯这些天挣得钱,跟白绮雯刚才说得对的上。
陈曼丽一看,就嘀咕道:“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了?”
赵瑜面色同样不好看,一面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冤枉人了,一面又不想认自己是错的,硬着脖子道:“就算这裙子不是她拿我的钱买的,我的钱也肯定是她偷的,不然难道是你们其中谁偷了我的钱?”
其他人一听,生怕惹祸上身,一个个都不吭声了。
最后还是黄莹说了一句:“要不告老师吧?”
洪丽丽一听,却连忙道:“不能告老师,我们今天这么欺负白绮雯,要是告诉老师,那我们不是也遭殃?”
大家一听,又歇了心思。
尤佳看了看大家后,忽然道:“这样吧,别让白绮雯说出去,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了。
反正赵瑜,你也不缺这一千块钱,已经打她一顿了,也出了气,回头闹到老师那,确实不好看,就算了吧。”
赵瑜气呼呼的,可没办法,真闹到老师那里,她们每个人都得写检查。
赵瑜便怒不可遏地看向白绮雯,威胁她:“今天这事儿,只要你不说出去,就算了,行不行?”
虽然她是问着行不行,但那语气很明显,但凡白绮雯说一句不行,她都不会放过白绮雯的。
白绮雯害怕再挨打,就应了下来。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就此终结。
这件事仿佛在赵瑜心里埋了一根刺,哪怕她当场没再追究,哪怕那一千块钱对她来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