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建平一听到徐夷光的话,立马炸毛。
只是他刚一激动,浑身那些血泥,就开始往外迸溅,溅得整个屋子里星星点点,到处都事。
徐夷光嫌弃地皱了皱眉,手中的九节鞭一抖,一抹灵气拂过赖建平其人。
紧接着,蒋聿城和苏秀秀就看到赖建平变了模样。
之前一团血泥的赖建平,忽然变成了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模样周正,穿着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
很显然,这是赖建平死前的模样。
而刚才那一团血泥,则是赖建平死后的模样。
“我这是……”发现自己变了模样,赖建平一愣。
“刚才太辣眼睛了,给你换个样子。”徐夷光淡定地道。
鬼都有选择,是生前模样出现还是死时模样出现的能力,只不过赖建平很明显不懂得这个操作。
赖建平闻言,迟缓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脸,差点喜极而泣,“我,我居然还能变成这个模样……”
“行了,别在这抒发感慨了,先说正事。”徐夷光打断他激动的心情,“你刚才说,是钱海涛杀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卖假药!”
赖建平一听,再次激动起来,却不再像刚才那样,血泥横飞。
蒋聿城和苏秀秀看得舒服多了。
赖建平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应该都知道的,他是做药厂生意的,还号称有什么国外药的秘方,可是,我查下去才发现,他根本是在卖假药!”
“卖假药?”徐夷光托着下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之前是做记者的。”赖建平闻言,神色忽然灰暗下来,先是磕磕巴巴,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90年代,正是纸媒的天下。
禾市作为一省的省会,消息发达,发展迅速,自然也有强有力的纸媒。
赖建平就是在禾市官方纸媒,a省日报,做的记者,他今年才二十五岁,传媒大学毕业,就进了日报,挖掘社会新闻。
说好听的叫挖掘,说难听的,就是得到处跑找新闻热点,要不然达不到业绩,连饭都吃不上。
赖建平进了日报这一行之后,很吃苦耐劳,基本上每天都在外面跑新闻,可禾市这地方,芝麻绿豆大小的新闻多,真正的惊天大新闻,却少得很。
为了找寻新的新闻热点,赖建平将目光对准了钱海涛。
当时的钱海涛,海外留学归来,个人药商里的顶尖力量,号称和国外药厂有合作,掌握了尖端核心的科研技术。
赖建平想着,要是能够找钱海涛做一次专访,再去钱海涛的工厂里拍几张照片,一期完美的新闻,就出来了。
为此,他辗转找过钱海涛多次,但钱海涛一直推脱事忙,没有接受他的采访。
赖建平才二十五岁,年轻,血气方刚,有一股倔劲儿,想要做的事,非得做到,他想着,钱海涛说没时间,那他就等,等钱海涛有时间。
打定主意之后,他风雨无阻,天天等在钱海涛家的小区门口、公司门口、厂门口,就为了见钱海涛一面。
但钱海涛整天早出晚归的,想要见他一面不容易。
好不容易有一次,赖建平看到了钱海涛从厂里出来,刚想追上去,却看到钱海涛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很凝重,跟人在电话里约定了要见面,就上了车。
赖建平见状,就开着自己的车,偷偷跟了过去。
钱海涛是和人在一家私人会所见的面。
赖建平跟到门口,就进不去了,他想了好些办法,最后扮成了服务生,混了进去。
徐夷光听到这儿,不由想,赖建平还挺先进的,真是把后世那些娱乐记者的本事,提前给实践了。
不过,用了这么多法子的赖建平,查到的事情,确实算得上,对得起他这一番的付出。
他偷偷听到,钱海涛和一个外国人见面。
那个外国人,他不认识。
但他听见钱海涛跟那个外国人商谈的是,药方的问题。
好像是某一种药的药方,出了问题。
他们没有拿到国外原厂的药方,只是低价买了一个三无药厂的药方。
钱海涛和那个外国人,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那个外国人甚至还说:“还有什么关系呢,伊森,国内药材缺口如此巨大,他们那些百姓这么的无知,好的药坏的药,他们分不清楚的。”
伊森,是钱海涛的外国名。
这一点,赖建平早就在查钱海涛资料的时候,查到过。
外国人那番话,很明显是对钱海涛说的。
赖建平当时听得很震惊,原本以为,钱海涛肯定会驳斥那个外国人。
可是,钱海涛却笑着应和:“爱卫,你说的没错,咱们国家那些百姓,一个个大字不识,全都是傻逼,好糊弄的很,只要我跟他们说,这药是国外进口的,他们肯定信。这药成本低,到时候我们打着国外进口的旗号,可以卖个天价,到时候赚的钱都是我们的,可比买什么真正的好药方,赚得多。”
钱海涛和那个人,相谈甚欢。
赖建平却听得浑身发寒。
他完全没想到,钱海涛的药业帝国,是这么来的。
钱海涛靠着低价买来的三无药方,打着进口药品的旗号,在国内大肆宣传,大卖特卖,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会不会吃死人,他们或许根本不在乎,他们只要赚钱。
赖建平身体冰凉,最后自己怎么从会所走出来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回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