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小丫鬟听到敲门声开了门,便在地上发现一封信,见信上写着我的名字就把信交给了小蝉。”
“也就是说,目前只有我们两个看过这张字条?”
冯桃迟疑着点头:“应该是。”
冯橙捏着字条,陷入了沉默。
夜里,花园假山——那时候,三妹就是赴了这个约落入圈套的?
见冯橙沉思,冯桃没有打扰,目光随意一扫,对上一双绿色猫眼。
小姑娘对着胖了不少的花猫做了个鬼脸。
“三妹。”
“嗳。”冯桃忙应一声,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
冯橙指了指那张字条:“你会去么?”
小姑娘一怔,微微睁大的眸中满是不可思议:“我当然不会去啊!”
冯桃的反应令冯橙有些意外。
不会去?
可是她成为来福的时候,三妹不但去了,还……死了。
聚在心头的迷雾越发浓郁了。
好在那个可能让她解惑的人就在眼前。
冯橙正色问:“为什么不去?三妹不是心悦陆墨吗?”
冯桃被问愣了,皱着脸道:“可陆墨是成国公府的二公子,写字条的人如果真知道他的下落,为何来告诉我,而不是去告诉他父母呢?”
小姑娘说得这般天经地义,明显是心里话。
冯橙沉默着。
冯桃打量她神色,赶忙解释:“我就是觉得人家陆墨都不认识我,写字条的人不去告诉他家里人却约我见面,像是不安好心的样子。”
大姐会不会觉得她对陆墨太无情无义了?
她没有!
因为大姐与陆墨的失踪她还哭了好几次呢。虽然大姐回来后她没再哭过,但想起陆墨心情也很差的呀。
“说得是,对方不安好心。”冯橙喃喃,看着妹妹越发困惑。
三妹想得这般明白,为何会去?
凝视对方良久,冯橙心头一动,问道:“三妹,你好好想一想,什么情况下你收到字条会去赴约。”
“什么情况?”冯桃视线落在那张字条上,皱眉寻思了一下,道,“要是大姐这次没回来,字条上说知道大姐的下落,那我肯定要去看一看——”
话未说完,小姑娘就发现长姐红了眼睛。
冯橙望着冯桃,眼泪簌簌而落。
冯桃有些慌:“大姐,你别哭啊。你这不是回来了,我只是说如果,如果——”
冯橙把来福丢一旁,揽住冯桃哭起来。
她想忍的,却忍不住。
当局者迷,她早该想到的。
那一次她没有回来,三妹就被这张字条引着赴了那场死亡之约。
三妹的死,是因为她。
自责与痛苦排山倒海而来,瞬间把冯橙淹没。
她抱着妹妹哭了很久,仿佛要把成为来福那段日子想哭却哭不出的眼泪都流出来。
冯桃完全懵了:“大姐,你要是哭太久,眼睛会肿的。”
冯橙止了哭声,接过冯桃递过来的手帕一下一下擦着眼泪。
等到脸上没了泪痕,她恢复了平静。
“三妹,今晚这个约,还是要去。”
“大姐,你要把坏人揪出来?”冯桃目露兴奋。
冯橙微微颔首:“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不找出算计你的人,以后怎么能睡得安稳。”
冯桃连连点头:“大姐说得不错,我今晚去赴约,一定把那个恶人揪出来!”
“不是你去。”
冯桃愣了愣:“不是我?”
冯橙笑着揉揉冯桃的发,扬声喊:“小鱼——”
小鱼悄无声息走进来,立在她面前听候吩咐,对那双哭红的眼睛视若未见。
“小鱼,你与三姑娘并肩站着,让我瞧瞧。”
冯桃不解看向冯橙。
小鱼走过去,与冯桃并肩而立。
年纪仿佛的少女,连身量都差不多。
冯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露出浅浅笑容:“三妹,你觉得让小鱼打扮成你的样子赴约如何?”
冯桃吃了一惊:“让小鱼装成我?”
她下意识打量小鱼,语气迟疑:“我们不像吧。”
难道大姐觉得她和小鱼长得像?
可她分明觉得自己更好看些……
“约定的时间本就是晚上,小鱼与你身形差不多,穿上你的衣裳往假山那里一站,除非走近了,不然很难分辨。”
“那要是走近了呢?”
冯橙笑了:“走近了就被小鱼解决了,还怕他认出来么?”
冯桃呆呆点头:“大姐说得对。”
小姑娘心中却升起强烈危机:大姐不但觉得小鱼与她长得像,还觉得小鱼比她能干!
接下来冯橙细细交代一番,静候夜晚的降临。
夜色掩映中,姐妹二人躲在离假山不远处的花丛后,目不转睛盯着假山方向。
“大姐,蚊虫好多。”冯桃搓了搓手背。
冯橙瞥她一眼,低声道:“让你留在长夏居,你非要跟着来。”
“那样我就要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冯桃吐吐舌头,忙转移话题,“大姐你瞧,乍一看小鱼还挺像的。”
假山旁,一名粉衫少女双手抱臂,来回踱步。
夜色模糊了她的面容,从那频频张望的动作,能看出她的不安。
花园中很安静,虫鸣声交织成小夜曲传入耳中,无端有几分森然。
抓坏人——冯桃长这么大,头一次干这么刺激的事。
“大姐,那人……真的会来吗?”
“嘘,别说话。”冯橙声音压得极低,眼睛盯着某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