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大声说:“无知小儿,奈何如此无礼。”
“咦?”叶秋一听这人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就像是个教书先生一样,一点也不像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叶秋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便问:“那,你,你说,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胡说。”那人听了这话,气的下巴上挂着的那剩下的几根胡子都在抖动着,说:“看你衣饰穿着,也是我云雾岭弟子,怎么说起话来如此不知尊卑大小。”
叶秋一听这人这么说,立刻变得稳重了许多,叶秋赶快收了青光剑,放回了剑鞘里,此时他已经想起来曾经听人说过,这云雾岭后山还隐居着许多前辈弟子,哦,不,应该是前辈的前辈弟子,叶秋想到这里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这位身穿灰色衣袍的前辈弟子,他只好恭敬地问:“弟子叶秋,请问您是不是云雾岭的老前辈?”
老前辈下巴上挂着的胡子这才不再抖动,又顺顺当当的挂着,老前辈嗯了一声,算是消了气,他看着叶秋,语气缓和的说:“既是云雾岭弟子,看你年纪轻轻,我也早已知晓了,你必然也是云雾岭前段时间招收的新弟子。”
叶秋见老前辈这么说,心里就更加肯定了,眼前这个人可能真是传言中说的隐居在这山林里修仙的老前辈,不过叶秋心里纳闷,从这人的面貌形象看起来实在是瘦弱憔悴的很,说起话来也不够利索,况且他刚才双手不知对那棵松树做了什么,那棵老松树上的松针叶居然全都脱落了下来,叶秋心里还是有些疑心。
叶秋便问:“老前辈,弟子有些不明白,刚才这松树好好地,怎么被你那么一碰,就变成这副枯萎样了。”
老前辈无奈的哼了一声,竟然转身就要离开,说:“你等新入弟子懂什么?这可不是棵普通的松树。”
叶秋连忙说:“这好像是一棵树妖。”叶秋见老前辈要走,便嘴里胡乱的一说,想把这件事情问个明白清楚。
老前辈听了叶秋的回答,这才停下了脚步,他似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叶秋,然后说:“看你年纪轻轻,有这个眼力,倒也是我云雾岭的福分。”
叶秋说:“是我在书里看到过,这棵松树已经有了成妖的潜质。”
老前辈听了叶秋的话,没有一丝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质疑,他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依旧平淡的说:“言之有理,不过怎奈这棵松树生于云雾岭中,云雾岭乃天地间少有的灵气汇聚之地,这棵松树不过是多吸收了一些云雾岭地里的灵气,妖是难成的。”
当时叶秋听了也觉得十分不明白,只是觉得老前辈的话说的肯定是有些道理的,直到后来叶秋把那本《说妖噶耍叶秋才明白了,原来世间的凡木要修成妖,必然要吸收天地中的各种气,这气也分很多种,有恶气,有盈气,有臭气,有清香之气,有热气,有寒气,凡此种种,又因为遇到不同类型的树木,修成的树妖便不同,法力也不同,而云雾岭的灵气是最不适合修炼成妖的。
叶秋当时见老前辈说是这松树吸收了一些云雾岭的灵气,又想起来刚才老前辈双手碰着松树的时候产生的那一股光亮,心里忽然想明白了,问:“老前辈,难道您刚才在吸收这松树中的灵气?”
老前辈说:“不错,这松树里头聚集的灵气难得可贵,平时不易寻找,是我修仙的助力。”
叶秋听了老前辈这么说,心里也就不再猜疑了,看来眼前这位肯定是云雾岭的老前辈了,叶秋十分恭敬地一拜,又接着说:“老前辈,弟子叶秋,刚刚多有冒犯了。”只是那老前辈却并没有回答叶秋的话,叶秋低着身子,见没人言语,很快抬头一看,却见此时周围又一片寂静,那老前辈已经悄没声息的走了。
叶秋望着那棵枯萎了的松树,有些惋惜的说:“可惜了这么一颗好松树,一下子就枯萎了。”
叶秋在林子里喊了几声老前辈,可是却没有一点回应,叶秋现在心里实在有些怀疑,刚才那老头儿真的是云雾岭的老前辈?可是那形象和气质实在是和自己以前心里想象的太不一样了,要不是刚才那老前辈说话时候的那份淡定和从容,仅从他的相貌来看,真还以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怪呢。没想到云雾岭隐藏在后山的修仙的前辈高人竟是这般的模样,叶秋想了半天,觉得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此时夜色已经降临了,时间也不早了,叶秋在这林子里逛了一天,现在也十分疲倦了,他便朝着住处飞回去了。
叶秋怕过不久就要把这《说妖》的书还回去,便认真的每天一有空闲的时间就躺在住处门口的梧桐树下去看,这《说妖》书的后面写得更有意思,还有讲各种野兽成妖的特点,甚至水里的浮游虫子,地里的爬虫,遇到特殊的机缘都有可能成妖,甚至是一些人们时常用到的诸如毛笔,水杯,或是一些玩物,因为感受到了人的气息,经过常年累月的熏陶,也会修成妖。
叶秋见那《说妖》树上画着的那个毛笔妖实在是可爱的让人怜惜,就把自己平时上课用的那几只毛笔找来了,仔仔细细的对着书上说的特点,想看这毛笔是不是已经有了妖的初步特点,可是叶秋仔仔细细的对着毛笔观察了半天,确实一点也没发现什么成妖的踪迹,不过既然这《说妖》书里是这么写的,恐怕还真是有一些道理的,叶秋越来越觉得这云雾岭真是没什么妖怪的,可惜了自己读